林漸笙跟空青的談話聲并未刻意壓低，虞凰自然也聽見了。

    她抱走林漸笙左臂里的御風，一邊擼御風柔順的毛發，一邊跟林漸笙說悄悄話，“師父，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看空青，怎么長得跟你有些像呢？”

    虞凰自然猜得到這中間的淵源，她說：“空青是按照師父的模樣長的吧。”

    虞凰又道：“就是你自己的崽，怕是也沒有空青這么像。你看，索性你是個光棍，不如就收了空青做兒子。一個沒爹，一個沒崽，不挺好？”

    虞凰右手從林漸笙背后繞過去，在空青的背上拍了拍，空青立馬扭頭望向虞凰。虞凰對他擠眉弄眼，說：“喊爸爸啊。”

    林漸笙紅了臉，嘀咕道：“別瞎喊！你別聽虞凰的！”

    林漸笙裝耳聾，假裝什么也聽不見。

    斷天涯下面也有小山丘，空青居住的山洞便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這里地勢較高，怨氣沒有山腳下的盆地濃郁。

    空青家的山洞外面幾個花盆，那盆子是用人頭骨做成的，里面裝著一小抔土，里面養的竟然是一種外形酷似多肉的植物。

    林漸笙抱起一個骨頭花盆，盯著那種多肉植物看了片刻，才說：“這是蒂蓮花，它只生長在靈魂力量最濃郁的地方，這種東西是滋養靈魂的絕佳補品。”

    空青指著山下的盆地說，用最稚嫩的外貌說出最驚悚的話：“尸骨堆下面，到處都是。”

    “原來如此...”林漸笙正要放下蒂蓮花，沉睡了好幾日都沒有鬧騰的蘇聽雪突然開口了，她說：“我要蒂蓮花！”

    “蒂蓮花能讓我更快的恢復精神力。跟小家伙說，有多少咱們要多少。”

    空青睜著一雙碧綠色的澄清瞳孔，靜靜地凝視著林漸笙，等著他開條件。林漸笙說：“十株蒂蓮花，換一罐紅薯糖稀。這種花，你找到多少，我要多少。”

    虞凰猜到林漸笙要這東西的原因了，“給蘇前輩的么？”

    虞凰嘖嘖兩聲，她將靈劍擱在肩膀上，一邊往山洞里面走，一邊說：“師父最近春風得意啊，等咱們從斷天涯出去，你兒子也有了，媳婦也有了。”

    “我胡說？師父，你對蘇前輩那言聽計從的樣子，像極了妻管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