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求燁兒當個頂天立地的強者，但阿娘希望燁兒將來能成為一個堅強勇敢的孩子，要心懷天下，要善良仁慈，要對伴侶忠誠...燁兒若能做到這些，阿娘就很知足啦。”

    曾經，阿娘在世時說的那些話，突然一遍遍地在蘇玄燁的腦海里響了起來。

    蘇玄燁以為自己早就不記得了那些往事了，可在看到母親那溫柔慈愛的目光后，蘇玄燁卻在一瞬間記起了所有。

    他心里時時刻刻想著要為阿娘報仇，卻辜負了阿娘對他最大的期待。

    阿娘所求的，不過是希望他能當個勇敢善良的人罷了！

    可他呢？

    他做了什么？

    他成功報仇了，卻也濫殺無辜了！

    阿娘！

    蘇玄燁又看向另一雙桃花眼。

    他盯著那雙桃花眼，仿佛間穿越了失控，回到了六百多年前，回到了他與師父私定終生的那一天。

    那天，蘇聽雪坐在竹樓的藥房內整理藥材，他手里拿著一株野雛菊走進來。蘇聽雪笑話他：“阿燁，都多大人了，怎么還喜歡拈花野草的。”

    蘇玄燁從那株野雛菊中摘下一朵，他將野雛菊完成了個圓圈。

    綠色的圓環上，一朵野雛菊開得嬌艷。

    “師父。”蘇玄燁舉起那朵野雛菊，他舔了舔唇，鼓足勇氣，羞赧地問道：“師父，我很鐘情你，想與你日日夜夜廝守在一起，想要娶你。如果、如果你也鐘情我，那就伸出你的中指。如果你要拒絕我，那就伸出你的小拇指。”

    戴在小拇指上，那小雛菊戒指就是尾戒。戴在中指上，那就是求婚戒指。

    蘇聽雪深深地看了他許久，最后，她紅著耳朵，翹起了她的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