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為二圣，去內庫調用皇室財產，也得去內務府走流程，上官靈燁花了點兒時間才回到太妃宮，落在正殿外的白石臺階上，抬眼就瞧見一襲青袍的左凌泉，手持三炷清香，站在老祖的畫像前俯首作揖。

    左凌泉的動作十分誠懇，不茍言笑、表情鄭重，就好似世間最赤誠的信徒，參拜心目中唯一的神明，光是側影，就能感覺到那份不容褻瀆的儀式感。

    這模樣哪里像是老祖選中的道侶，她都對老祖都沒有崇拜到這個地步……

    “……”

    上官靈燁暗暗搖頭，不過這般裝模作樣，看起來也不像是老祖選中的道侶，更像是屢教不改的頑劣徒弟……思索之間，她抬步跨入了正殿，開口道：

    左凌泉聽見聲音才發現上官靈燁回來，上官老祖幾十年沒在人家跟前露面，他也不好說老祖剛才來過，只是走向大殿中央，含笑道：

    上官靈燁來到案幾旁側坐，平淡道：

    “是啊。市井間也沒人敢議論當朝皇太妃，司徒前輩也沒和我說過這個。”

    上官靈燁從玲瓏閣里取出幾樣物件放在桌上，詢問道：

    左凌泉不清楚上官靈燁和老祖有什么淵源，擔心被上官靈燁拉去瀉火，在案幾對面坐下后，只是含笑道：

    上官靈燁見左凌泉不說實話，也不多問，搖頭道：

    這個繼承制度確實和俗世不同，但也能理解，左凌泉想了想道：

    “九宗之內，只有八大尊主沒換過，到了他們那個境界，應該就不會被壽數限制了。不過八尊主也可能被人打死，天之四靈等天生神祇也能被封印致死，真正不死不滅的存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拿起黑色木料查看，又黑又長，入手分量很輕，詢問道：

    “千年鬼槐，出自落魂淵深處，是孤魂野鬼最好的居所，上古時期的‘聚魂幡’，就是用這個煉制，但正常煉器很難用上。你想要引蛇出洞，可以去灼煙城黑市兜售這玩意兒，因為價格高昂，會買鬼槐木的煉器師，有可能就是要找的目標。”

    “這是法寶‘火龍鼎’，可以熔煉世上九成九的五行之金，對煉器師來說，價值不亞于劍修的寶劍；你要請人煉制邪器，總得有籌碼。”

    “這鼎算是給我了？”

    “這是查案的道具，我從國庫借的，只是讓你去查案子，又沒讓你真煉一件兒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