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 “我本以為那首《臨江仙》是趙宋哪個名家的新詞,是李瑕趁它還未傳到北邊,偷來唬人的。甚至揣測也許是劉克莊新填的,但……但加上這曲《山坡羊》……” 張弘道連著好幾夜沒有睡好,眼眶也有些發黑。 他自言自語著,疲倦的雙眼中憂慮漸盛。 “當今天下文壇,便算是劉克莊,只怕也不能連續填出兩篇這樣的傳世之作,連他的詞力也沒達到這等地步啊。這些年,漠南王用人,多憑才名,萬一、萬一……” “請五郎不必自己嚇自己,事情還沒到那地步。” “你不懂詩詞,你不懂的……” 張弘道就這樣呆坐著發愣,直到沈開回來。 “如何?!” 沈開才進門被喝問一句,像是嚇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才低聲道:“姚小郎君、閻復……正在……正在史家二郎家里……” “史樟?” “是,史二郎設了宴,還有許多文人……正在,正在議論……詩詞歌賦……” 張弘道默然了良久,終是一聲長嘆。 換作是別人,他大可全都捉起來。 但姚燧、史樟,都不是他能輕易動的。 若論官職,姚樞是漠南王府近臣,地位超然。 若論勢力,北方世侯里能讓張家服氣的,史家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