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一匹駿馬趴在地上打鼾。 李瑕從山頂走了下來,向高明月道:“他們起了沖突,一時半會不會再追過來。我們歇一夜,明日再往北走一程引開追兵。” “好。” 李瑕目光看去,只見高明月坐在那,依舊是很秀氣的樣子。 在李瑕去山頂探路的時候,她已拿石頭與樹枝搭了一個架子,將陶罐往火上架了煮水。 “你腳上有傷,怎還跑去舀水?” “慢慢走不要緊的。”高明月應了,拿布包著陶罐把它拿下來,又道:“已經煮開了,涼一會你便可以喝。” 李瑕覺得她還蠻細心的,能記得路上那么多細節。 “我也沒那么講究。” “嗯。” 李瑕又道:“張家不能在山東西路呆太久,過幾天就會撤了。” “好。” “我和林子他們約好,比他們晚半個月到,目前看來應該是差不多的。” “好。” 高明月抬起頭,似覺得他說了這么多話,再不回答也不好,于是輕聲道:“你放心,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是啊。” 說過了正事,其余也沒什么可說的。 這種沉默,一方面原因在于他們之間挺有默契的,許多事不問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