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心里是否觸動,身為天子他都要有所表示,很適宜地紅了眼眶。 也有官員義憤填膺。 “壯士浴血歸來,反遭妒忌排忌,違天逆理!” “請陛下嚴查此事!” “陛下,臣信他們!” “……” 慷慨激昂之中,卻有一個聲音落入賈似道耳中。 “臣監察御史章士元,彈劾左相方叔以私怨讒殺介玠,帥蜀誤國,請陛下重審余玠一案……” 賈似道不由皺了皺眉,暗罵一聲。 “該死,被謝方叔料到了,丁大全蠢材,不懂先打痛點。” 章士元不是他的人,他也未吩咐過在今日為余玠翻案;本意是讓官家自己意識到,謝方叔一直在遮掩逼殺余玠的惡果……這其中有細微的差別。 差之毫厘、謬之千里。 尤其是那“讒殺”二字。 李瑕所言,本已觸動了官家和殿中群臣,但因這二字,悲憤的情緒在突然之間完全被打亂。 當年謝方叔一句“臣度玠素失士心,必不敢來朝”,激得官家親自下詔逼死了余玠,這三年多以來,官家始終不愿為余玠平反,便可知其心意…… 果然,議論的話題迅速變了,謝方叔的反擊也開始了。 “余玠貪財好利、擅專兵權,不知事君之禮,左相招之來朝而已,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