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死活不肯承認錯殺了余玠,那就只能等到西南戰敗,到時官家再不愿承認,也只能認; 謝方叔自以為逃過這一劫,事實卻是每掩蓋一次殺余玠的惡果,其惡果只會越來越大,早晚逃不掉; 李瑕猜到了北上之行時他只是一個棋子,卻沒猜到今日御前奏對時他還依舊只是一枚棋子。 蛐蛐就是蛐蛐,再能嘶咬又如何?蛐蛐不管是贏是敗,場面上的賭注都是主人贏的…… 心里想著這些,賈似道抬起頭。 他的目光從蛐蛐身上落到了李瑕身上,眼神微有一絲抱歉。 “去死吧,你會被謝方叔冤殺,但沒關系,我很快會替你翻案……” ~~ 聶仲由也抬起了頭,看向程元鳳。 程元鳳也在看著他,老眼通紅,眼神中卻滿是失望。 聶仲由張了張嘴,只發出模糊的、輕微的聲音。 但不論他說什么,已不可能有人相信他了。 被俘之人能平安歸來? 誰信? 沒有禁衛來聽聶仲由說話,殿中只有請旨斬他的呼喝。 “聶仲由通敵叛逆,臣請陛下殺之?!?br/> “……” 終于,聶仲由泄了氣地垂下頭,露出后頸上屈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