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符縣衙,一片梆鼓聲中,廚房燒水,茶房煎茶,吏員們畫卯完畢,各歸三班六房。 這是今日的第二梆,有五聲,名曰“臣事君以忠”。 簽押房里,書吏們準備著當天縣官要處理的公文,又準備把昨日簽發的公文分派。 黃時穿過長廊,聽到衙役們正聚在一塊說話。 “太年輕了吧?望著威風,聽說沒比我家娃兒大幾歲。” “我家娃兒比他還大三歲。” “哈哈,費班頭,你家幺女年紀不正跟他合適?” “想啥呢,人家是官。” “這不說著玩嗎?” “去你的,老子看不上他。” “虧得縣令將他弄進去了,今日還要出城督糧,一堆事,哪個有耐心陪他傻站。” “不弄進去也不睬他,我們只聽房主薄的……” 黃時明白他們又在嘀咕誰。 那李縣尉也是個沒眼力見的,看不出大家都不接納他,到任半日就自顧自地插手縣衙事務。 想著這些,黃時一路出了縣衙,拐進石門巷,他在一間宅子前停下來,叩門。 “吱呀”聲起,門打開,名叫“姜飯”的獨臂漢子探了頭。 “這么早就到了,進來吧。” “鮑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