亳州。 張弘道看罷手中的秘信,起身向書房走去。 書房里,張柔、靖節與敬鉉等人正在商量著今秋攻打趙宋兩淮之事。 為配合川蜀戰事,侵掠一番還是要的,但又不必太過損兵折將,個中分寸,張家自能把握。 張弘道到了房中,坐下聽了一會,并不對這小戰事多說什么,畢竟是每年的成例了。 等諸人聊完退下,只剩幾個張家核心人物,他才將手中秘信遞上。 “臨安來了消息,李瑕已去了敘州慶符縣任縣尉。” “還沒死?” “嗯。” “姓留的當了狀元,愈發沾了趙宋官場懦弱習氣,屁事不做,宰了算了。” “倒也不必,養個細作也不容易。” 靖節接了秘信看了一會,眉毛一挑,微譏道:“這小瘋子那般賣命,只為謀一縣尉?呵,不如早說,請姑父賞他個官職。” “死囚出身,又是那般年紀,能得縣尉已不易了。” “呵,趙宋文官當道。” “人就喜歡趙宋,氣節嘛。” 靖節最嫌惡這般,輕嗤了一聲:“狗屁氣節。” 張弘道笑了笑,眼神有些復雜,低聲吟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敬鉉道:“詩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