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大亮了,但四周都是煙霧,讓人看不到遠處。 “咳咳……縣尉還沒回來?” “都不要怕!我們已連夜挖了那個……隔火帶,火燒不過來……咳……” 許魁睜開眼,感到渾身的傷口像是有螞蟻在咬,頭也昏昏沉沉。 他一輩子吃了很多苦,卻也覺得現在太難熬了。 “許魁,能撐住不?”劉金鎖俯下身問道。 “姜……姜班頭……” “不是姜鉤子,是我,劉金鎖。” “劉班頭,我不行了……給……給個痛快吧。” “你聽我說,蒙軍就快退了,我們到時想辦法下山。” 許魁喃喃道:“山火要燒很久……走不了了……我不想被熏死。” “走得了,那邊有片懸崖,下面就是河,樹少,火燒一兩天就滅了,我們已經在揉藤條了,到時候吊下去。昨夜我把隔火帶一路挖過去了。” 許魁只覺他在哄自己。 “劉班頭……我這樣子……下不去了……” 突有人大喊道:“縣尉回來了!” “縣尉……” 許魁努力撐起身子,只見李瑕被熏得黑乎乎的,帶著一群人爬上山頂,用衣服裹著一個大包袱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