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有個小牧童從路邊的樹林里跑出來, 臉跑得通紅,又有害怕,卻還扯著嗓子喊道:“哪位是白樸白先生?” 白樸轉過頭, 道:“在下便是。” “有人……有人給了先生這個。”小牧童揚了揚手中的紙。 白樸連忙上前,問道:“他還說什么了?” “他說……那天與白先生提及的那首詩……他又想起了三句, 寫在這里,送給你。” 白樸大喜, 問道:“可是他說從書上看來那趙翼的詩?” “好像是。” 白樸伸手才要接過,那小牧童卻又問道:“有有……有錢嗎?” 張弘道忙上前, 遞了一塊小銀粒過去。 “太太多了……那人給過一串……再要一串就行。” 張弘道笑笑,遞了小銀粒,揮手道:“去吧。” 他目光已落在白樸手上那張紙上,果然,又是那熟悉的簡筆。 他眼神凝了凝,喃喃道:“這是……給遺山先生的?” “是啊。” “這也……” 白樸喃喃道:“非瑜為人懇切啊……伯父,也擔得起這詩。” “是啊。” 張弘道默默嘆息, 暗忖為人處事上,竟是又輸了李瑕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