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德殿上,內侍們又添了一次燈油。 官家與一眾大臣還在議政,這已是一月內連著兩次罷免宰相。 政局動蕩,讓所有人都感到心力交瘁。 哪怕是最年輕力壯的賈似道,眼窩也已塌了下去,臉色黯淡。 “陛下恕罪,臣與程元鳳有私隙,此為臣之不是。請陛下任程元鳳為左相,臣愿辭相位……” “夠了!” 趙昀好話說盡,終于發了脾氣。 他雖怠政,卻深知賈似道有佞臣之氣,必佐以直臣來用。 這是趙昀的底線。 “賈師憲,朕已好言勸了你一整夜,莫不識抬舉。” 賈似道無奈,跪地請罪。 “臣……” “閉嘴,你說得夠多了。不得辭官,你任左相,程元鳳任右相,且給朕……好好做。”趙昀撫著額頭,只覺頭痛的厲害。 若賈似道還敢再多說一句,他真要翻臉了。 賈似道嘆息一聲,行禮道:“陛下圣明,臣愿與程元鳳共效牛馬之勞。” 掰扯了一晚上,他已盡了全力,終究還是沒能成為獨相。 “都告退,余下事,明日再議。” 趙昀用力揉了揉臉,打了個哈欠,不等臣子們退下,自倒在御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