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豪大轎又從候潮門向樞密院行去。 才到六都橋,有人趕過來,到了轎邊低聲稟報起來。 “稟恩相,是董大官的消息。” “仔細說。” “……忠王拿著那靈丹妙藥獻給官家,官家只拿起來聞了聞,讓忠王服用。忠王亦不肯服,推拒不下之際,瑞國公主跑來瞧稀奇,說是給李瑕服用。” “果然如此。”賈似道輕呵一聲。 但他心情不好,這一笑失了往日的云淡風輕。 “當時,忠王還反問了一句‘李瑕是誰’,被官家教訓了一通,但此時,忠王已至李瑕府上……” 賈似道揮了揮手,自罵了一聲。 “拙劣。” 他讓轎子繼續走,閉上眼,想到的卻還是吳潛那番話。 為何生氣? 因為又失算了,確實沒算到李瑕的手段。 并非他賈似道不夠聰明,而是,李瑕跳到了所有人的規矩之外。 于是,他拿著規矩找吳潛,像是在叫屈。 “吳潛,你最守規矩了,你來看,李瑕這次贏得不光彩……” 結果吳潛那番話,仿佛是一道耳光。 吳潛寧可背叛那一生的忠直之名,也要羞辱他賈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