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問的是賈似道。 他只問賈似道。 但首先嚇呆了的人是全永堅。 全永堅是今日清晨才被全氏招進宮的。 他昨夜就沒睡,畢竟臨安城內那么大的動靜,不太可能睡得著。 忙了整宿,倒是打聽了不少消息,但進宮后才得知山陵已崩,他遂全然懵了。 而在見到全氏,才行過禮,他當即說了一句。 “侄孫兒敢斷言,弒君者,必是李瑕無疑。” 這并非全永堅推測的,而是因為賈似道、全玖這兩個人,每逢遇到與李瑕有關之事,開口便斷言“李瑕做的”。 近朱者赤,他便也沾染了這習慣。 彼時風范,隱隱還顯得神機妙算。 同一件事,幾乎沒人能在事前就預料到,僅有少許人能夠事后反推回去,但有些人就是張口胡亂攀咬了……全氏不擅朝政,但活到這般年紀,見人見得卻多,一眼便知全永堅的心思。 “有何證據?” “侄孫兒……”全永堅模仿著全玖的語氣,道:“侄孫兒直覺如此。” “堅兒啊,你與李瑕有仇?”全氏遂如此問道,老眼仿佛透到他的心底里。 全永堅當時就嚇壞了,被盤問了幾句,敢供出來的事都供了出來。 全氏聽到最后,喃喃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