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近傍晚,案上的碗碟已被撤下去,李瑕才轉回堂上。 元從正已獨自坐在那,將上午所商談的幾樁公務都打理好,公文一一標注清楚。 李瑕看了一眼,頗為滿意。 “得和儀相助,我輕松不少啊。有太多事一般人做不來,倒未想到能遇上和儀這般高才。” “學生領大帥米?,應該做的。” “好,那這些,這些……還有這些,也請和儀代勞。” 元從正接了那些賬簿,應道:“能為大帥分憂,學生榮幸。” 他再看了一眼桌上關于議定事務的文書,閑聊般問道:“不知大帥還要在潼關待多久,才能讓這些政務施行?” “今夜我遣快馬送往長安,很快便能施行。”李瑕道:“潼關還有得待,等我大軍抵達,布署了黃河防務。” “學生聽說,山西那邊,蒙軍也是緊鑼密鼓在防務。” “畢竟廉希憲將不少人力物力遷過去了。”李瑕問道:“今日其實我已提了他好多次,和儀認得他嗎?” 元從正道:“有所耳聞,九峰書院便是他創辦的。” “見過?” “未曾,但少時便聽過他的聲名,想必是位老夫子。” “不是。”李瑕道:“他只有二十九歲。” 元從正訝然。 “倒未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