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鐸的眉頭輕皺，眼見蕭鐸抽回了手中的刀，轉身準備離開，厲云霆才冷聲說道：“蕭鐸！我剛才說的你到底是聽見還是沒有聽見？”

“這與你無關。”

蕭鐸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

厲云霆突然想到，從前小的時候蕭鐸就是這個樣子。

在貧民窟，蕭鐸總是那個一言不發的人。

當初貧民窟里有很多的小孩子，他們有很多人坑蒙拐騙，有的人直接搶劫，有的人跪在地上賣慘。

他是所有孩子里面最弱的一個，體質也最差，所以每次都只能夠跪在地上賣慘，而他也理所當然地被所有的孩子驅趕到了一個環境最差的角落。

和他在一起的是蕭鐸。

他以為蕭鐸也是那個實力最弱，在這里被欺負的那個人，所以那一次他主動分給了蕭鐸半個面包。

蕭鐸沒有說話，也沒有吃。

第二天他被一個好心人送了一枚金幣，被其他眼紅的孩子看到了之后，那些人把他打了一頓。

金幣也被搶走了。

到了晚上，他只能一個人躲在草垛里面哭。

之后，蕭鐸回來了，他擦干了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倔強樣子，卻沒想到蕭鐸抬手就將一枚金幣扔在了他的面前。

而蕭鐸一點傷都沒有受，仍然坐在角落。

那雙漆黑的眼睛中透著一絲不同于同齡孩子的冷靜和沉穩。

他到現在都記得，蕭鐸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那是他們相處第三天的時候，他因為被排擠，所以第三天的時候已經沒有吃的了。

蕭鐸不知道從哪里搶到了一塊面包。

他將面包直接丟在了他的手里，說道：“要嗎？都給你。”

后來他經常跟在蕭鐸的身后，只是想看看蕭鐸到底是怎么搶到這些面包的。

可蕭鐸的辦事風格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打。

即便是碰到了比自己大三四歲的少年，蕭鐸也根本不怕。

后來，他追著蕭鐸問：“喂！撲克臉！你爸媽呢？”

蕭鐸說：“我沒有爸媽。”

“那你家里的親人呢？”

“我也沒有親人。”

“你有這么好的一身本事，留在這里干什么？”

蕭鐸聽到他問出這句話之后，停下了腳步，那雙不屬于小孩子的眼睛里透著一絲讓人背脊發冷的殺意：“報仇。”

思緒逐漸被拉了回來。

厲云霆靠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

馬忠從門口走了進來，說道：“老板，人已經走了。”

“砸壞了多少東西？”

“就一扇門。”

“把報修單子給沈曼，跟她說，蕭鐸發瘋了，跑到我家來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