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又失眠了。 搬進段家這幾天,她每天都睡不好,今天尤甚,一想到段祁州就睡在幾個房間開外的主臥,她就心神不寧。 實在睡不著,干脆不睡了。 阮明月披了件外套,輕輕推開陽臺的門。 夜里下過一場雨,陽臺欄桿是濕的,阮明月用紙巾擦了擦干,靠上去,眺望著遠方。 她的陽臺,正對著段家的戶外泳池。 藍盈盈的水,在月色下泛著光。 忽然,她看到泳池邊的折疊椅上坐著一個人,那人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煙頭,在風中跳躍。 是段祁州。 他也沒睡。 阮明月靜靜地、貪婪地望著他的背影。 夜幕將一切都泅得模糊,唯獨他的背影在她眼里依然清晰。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段祁州似乎感應到了什么,轉頭朝她站立的方向望過來。 阮明月想逃回屋,但來不及邁腳,已經被他看到。 她干脆站著不動了。 夜色就像是一張遮羞布,她猜想,隔得那么遠,段祁州應該看不清她眼中愛而不得的遺憾和不舍。 果然,段祁州的目光只停頓了片刻,就轉回頭去,繼續抽煙。 深夜的這一眼對望,根本改變不了任何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