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顯然還沒睡，正雙手抱膝蜷縮在床上。

    見我突如其來闖入，她嚇了一跳，隨即起身，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光看著我。

    “笙笙，你沒事吧？”

    我死死盯著她，一言不發(fā)，這是害死我孩子的直接兇手，也是給了我生命的親媽。

    一種難堪混合著惡心的感覺涌上來，這一刻我恨不得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才好。

    周敏怯生生地回望過來。

    “笙笙，對不起，我當時不知道你沒站穩(wěn)，你摔得疼不疼啊，媽媽真不是故意的。”

    我粗暴打斷她的話。

    “你是不是故意的，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了，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兩件事。”

    她眼神浮現(xiàn)狂躁和不安，但卻強行壓了回去，手指搓著病號服的衣角，有些回避我的目光。

    “第一，那家療養(yǎng)院你不必再回去住了。之前付的錢，我就當是施舍了乞丐，也不用你還了，但后面，我不會再為你多付一分錢。”

    無視她瞬間煞白的臉色，我咬牙又繼續(xù)補充道。

    “第二，我會在出院之后正式登報聲明，跟你劃清界限，雖然我們沒有任何實質上的關系，但安全起見，還是公證一下比較好，免得事后你再耍無賴，纏著我不妨。”

    所有血色從周敏臉上悉數(shù)褪去，她猛地起身，試圖朝我撲來。

    “笙笙，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親媽！”

    “我知道你是我親媽。”我冷冷地躲開她，“這是我這輩子最后悔，卻又最無力改變的事情。”

    周敏像是被我這句徹底擊垮，她緩緩看著我，像是不認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