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幼宜望著他的輪廓,眼眶突然紅了。 她幾步跑過去,伸手抱住他的身體,扎進了他的懷里。 他太高了,她小小的個頭只能達到他的胸膛,硬硬的,暖暖的,很結實。 那種安心感再次包裹了她。 仿佛懸了很久的心,再次安穩落下來。 但心臟的某一處還是空落落的,有一種難過的落寞。 她悶悶地說:“謝謝你。” 裴宿不以為意:“不就是抱一下嗎,多大點事,我這懷抱普普通通,又不值幾個錢。” “不,很值錢的。” 時幼宜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很想傾訴,想發泄這些天壓在心底的懼意。 “其實我很害怕的。”她有些哽咽,帶著些無助。 “每天要抽血,要打針吃藥,還要在一個大機器里躺好久,身體會疼,會眩暈,會心悸……會在夢里驚醒。” “我一直忍著,一直在忍,我想告訴媽媽,我很想她,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我很想回家……” 可是…… 她說不出話來。 眼淚默默地往下流。 她太愛媽媽,不能怪媽媽,不能說媽媽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