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反射性低頭,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才發現他根本看不見。 她關掉水龍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正常。 “沒有,我只是洗個手。” 說完,她用毛巾擦干手,往外走去。 擦過他身邊時,陸知白突然伸手,把她拉進了懷里。 男人換上了干凈的病服,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她的鼻息,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就這樣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只一會兒,眼淚就浸到他的病服上。 溫溫熱熱,貼向他的肌膚。 “對不起。”陸知白收緊力道,嗓音里都是愧疚,“你別哭,懷孕哭多了對你身體不好。” 鐘雪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嗓音里帶著淡淡的哭腔。 “我剛才只是太害怕,沒忍住。” 她回抱他,緊緊地錮住他的腰,像是抱緊一棵獨一無二的救命稻草。 “陸知白,我怕你死。” “你到底還要吐血吐多久啊。” 陸知白被她逗笑了,虛弱地扯起唇角。 “快了吧。”他說,“死是死不了的,不過多受點罪而已,要是我死了,時凜的特效藥就白研發了,他這人向來能力挽狂瀾,我跟著他沾光,蹭條命。” 吐血吐的臉色都白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鐘雪抽了抽鼻子,把眼淚全蹭在他的病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