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一個激靈,死死捂住嘴巴,腿都打顫。 老半晌,她才鼓足勇氣,問:“錢在哪兒?” “不是今天,時間沒到。”老人頭干巴巴地說。 他們的對話聲其實特別小,我在墳地練了太久,才聽覺過人。 因為,如果不能提前聽到棺材里是否有異動,我很容易被開棺殺。若是聽不見夜里遠處來人,也有可能被墳的主家亂棍打死。所以,這細弱蚊吟的對話,對我來說依舊清晰。 “院里住了兩個人,俺男人不放心。請你搬家。”婦女沒有停頓,更為謹慎地說:“該拿的不拿走,你放心嗎?” 老人頭眼珠提溜轉動得更兇,堂屋里陰氣更重,光線更幽綠。 他啟唇,干巴巴地說:“金子在老桃樹根兒,我藏在門檻腳下。” 婦女大喜過望,小心翼翼地進了堂屋,蹲在地上摸索著。 很快,她就掀開了一塊地磚,竟捧出來了一個紅白相間的夜壺。 我瞳仁微縮。 果然,這就是老龔的寄身之物。 婦女謹慎地將地磚鋪好,端著夜壺,小心且匆匆朝著桃樹走去。 紙人晃晃悠悠,跟著婦女出了堂屋。 夜壺上有黑色的絲線若隱若現,夾帶著一絲血光,和紙人聯系在一起。 我明白過來,為什么我放了紙人給老龔上身,它都沒有自己走了。 這夜壺是殺它的兇器,才會有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