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二章 風(fēng)起云涌,壽宴開始
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側(cè)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頭部枕著自帶的冰涼玉枕,一手用烤燈燎著大煙膏,一手拿著煙斗,表情迷醉的向口中吸食著煙霧。
他叫龐峰,是暴食村家主龐安的弟弟。
兄弟二人一個鳥樣,都喜歡抽大煙,賭博,沉迷享樂,也是七個家族中,財富積累最差的,斂財手段最下流,最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
不遠處,一位模樣清秀,但表情卻憂慮重重的青年,此刻略有些不安地站在窗口,低聲道:“龐峰叔,你說……我這王大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青年叫張賢,是懶惰村家主張祿的兒子。他與他爹的性格也不差多,不論干什么事,總是瞻前顧后,前怕狼后怕虎,還想吃肉,還不愿承擔風(fēng)險,善左右搖擺,坐享其成。
“他賣什么藥,我不清楚,但他想搞誰,一點都不難猜。”龐峰一臉癡漢狀地吸著大煙,渾身顫抖,飄飄欲仙地念著臺詞:“讓我們來,又不讓我們參加壽宴,這不明擺著是演給別人看的嘛!”
“此話何意?”張賢問。
“你為什么來,我不清楚,但我能來,是因為王老爺找過我大哥。他說,高漸笙和尹婉兒是表親,前者管死了的沈濟時叫姐夫。”龐峰回:“當年沈家被滅門,有個嫡子沈元跑出去了,逃過一劫。呵呵,如此一來,那當年參與血屠一夜之事的幾家人,誰又能心安呢?”
“我也聽說了。”張賢回。
“不管高漸笙當初為何會參與此事,也不管沈元究竟是被誰救走的,但光憑他和沈濟時的親屬關(guān)系,就足以令其它幾家圍而攻之了。”龐峰雙眼泛著小星星,一臉高潮的模樣道:“高家也派人來拜壽了,如若看見我們這幾家的嫡系成員,也都親自來恭賀王老爺,那高家自然會不安,會有所防備。”
張賢回頭:“你的意思是,王守財在借著壽宴之事,謀劃除掉高家,重演當年的滅門慘案?”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都不是你我操心的事兒,家主們自有定奪,我們照辦就好了。”龐峰打著哈欠,輕聲招呼道:“小包子啊,再給爺來一炮。”
不遠處,一臉蠢樣的小包子跑過來,點頭哈腰地回道:“爺,咱這次來沒帶女人,你非要來一炮……那咱們?nèi)ダ镂荨!?br/>
“蠢貨,爺說的是煙膏!”龐峰不滿地罵道:“一個不大點的小屁孩,天天想著往老子被窩鉆?!爺?shù)某叽纾M是你能容下的?”
窗口處,張賢表情更加憂愁地瞧著深山之景,嘆息道:“干有風(fēng)險,不干亦有風(fēng)險,這可如何是好?唉,抉擇之事,難于上青天啊!”
……
一整個白日無話。
傍晚四點半左右,高家的拜壽團隊便集合在了一塊,抬著整整六大箱子的賀禮,趕往了公館主樓。
今日壽宴,是下午5:32開始,有零有整,且要提前一個小時入場。這很符合大豪門辦喜事兒的風(fēng)格,母豬下崽子,應(yīng)該都會找專人掐算一下。
這個世界上,越有錢的人越迷信,越愛搞玄學(xué)那一套。
舉辦壽宴的場地,在公館主樓的宴會廳內(nèi),里側(cè)容納近五十桌,門口的草坪上,再擺一百五十桌。
流水席二百桌,盡顯一地土豪的輝煌,那喧鬧之景,自然不需多言。
任也放眼望去,見到整個主樓周邊幾乎全是人,顯得非常擁擠,而且王家光收到的壽禮,就足足能裝滿一間大房。
老劉看到這一幕,羨慕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老子說真的,你在跟王黎黎聊天的時候,也跟她推薦一下我。別看我歲數(shù)大了,但老男人好啊,懂事像個寶,全活勤洗澡,刮毛帶鋤草。說真的,很多外賣小姐姐……完事都不管我要錢的,心情好了,甚至都能給我扔二百。”
他出口就是文章,聽得瘋狗一愣一愣的:“刮毛能理解,但鋤草是什么鬼?”
“在這方面,你和我不是一個級別的,硬聊很累人的。”老劉沖著他擺了擺手,瞧著周遭景象,再次感嘆道:“都是活一輩子,你看人家活的。唉,老天爺真不公平啊。”
任也掃了他一眼:“你真是見一個愛一個。”
“不,你只是不懂,一位普通且平凡的男人,那想吃軟飯的心有多迫切。”老劉略有些傷感地回道。
幾人說話時,劉管家已經(jīng)向王家人交付了賀禮,并寫了禮賬。
隨后,眾人在朱管家的親自招待下,一塊走入了宴會廳的里側(cè)落座。
在表面上來講,高漸笙這三個字還是有些牌面的,即使他本人未來,這家里的管事下人,也被安排在了宴會廳的第四排的三張桌上,這里距離王守財?shù)闹髯篮芙?br/>
眾人落座后,劉管家便和一些熟絡(luò)的面孔寒暄了起來。
宴會快開始的時候,王黎黎穿著一身得體的白色旗袍,肉色絲襪,風(fēng)騷且嫵媚地走了過來。
“李兄,見你一面好難啊。”王黎黎瞧著他,雙眸如水,聲音有些幽怨。
任也立馬回應(yīng)一個抱有歉意的笑容,起身抱拳道:“上午確實身體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