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義薄云天六君子
武元君端坐在殿上,聲音略有些顫抖的反問道:“你反我,就不需打仗了嘛?”
“呵呵。”
牛喜搖頭苦笑:“臥虎寺駐兵一萬余人,若我突然造反,與天龍部大軍里應外合。那大哥便贏不了,十日內(nèi),就可結(jié)束戰(zhàn)事。”
“反了之后呢?又當如何?”武元君再問。
“我會號召大家,不在共選新的巫主,讓皇上放心,讓朝廷那些大員睡得安穩(wěn)。我部之軍,也會卸甲歸鄉(xiāng),隱世不出。”牛喜緩緩抬頭,雙眼通紅的瞧著武元君道:“待一切事了,我會在寒潭自盡,追隨大哥和諸位兄弟而去。”
“嘭!”
武元君聽到這話,右手猛然拍在桌案之上,面露怒氣的罵道:“虛偽之言!你如此行事,只是為了成全自己的狗屁忠名,卻不顧結(jié)義之情,不顧我八萬精兵的身價性命,是想用鮮血和人命換來一座忠臣良將的雕像罷了!”
“南疆之地連年起烽火,但我白蟒族可曾有愧于家鄉(xiāng),有愧于朝廷?!我武無君殫精竭慮,在邊疆拒敵半生,從不敢有一刻怠慢,直到暮年才得一子,我可曾有愧于那金鑾殿上的國君大哥?!”
“戰(zhàn)火之重,壓了南疆多少年,就壓了我白蟒部族多少年。我不求裂土封王,只想求兄弟們安度晚年,這都不行嗎?”武元君越說越激動,雙眼通紅的起身道:“割袍鄉(xiāng)一戰(zhàn),他在金鑾殿上,當眾辱罵我白蟒部是地蛇之軍,他對得起那些戰(zhàn)死在前線的將士嘛?!戰(zhàn)事結(jié)束了,我們的甲胄上,已盡是敵軍刀斧砍剁過的痕跡……如今,甲胄腐朽且崩裂,卻還要面對我們誓死效忠之人揮舞而來的屠刀!這公平嗎?!我問你,公平嗎!”
“家鄉(xiāng)之重,國土之重,早已盡數(shù)壓在我們的身上了。到如今,他一句話,八萬人就必須要像割麥田一樣倒下嗎?!我不服,也不會如他所愿的!”
武元君指著牛喜的臉頰:“我不會原諒你的,你背叛了所有兄弟,背叛了我們的誓言。待我與朝廷的戰(zhàn)事一起,你便是祭旗之人。”
牛喜緩緩抬頭,沒有任何求饒或爭辯之言:“我做了我該做的。現(xiàn)如今,事情不成,那就是天意。大哥要我死,那便死。”
“帶他下去,關(guān)入地牢。”武元君擺手大喊了一聲。
牛喜跪地無言叩頭后,便被數(shù)位近侍帶走。
大殿側(cè)面,一個小腦袋瓜瞧著牛喜狼狽的模樣,表情有些茫然,有些不解。
他正是武元君的獨子,剛剛出于好奇才過來暗中觀看。他見到以前非常疼愛自己的二伯,竟如此狼狽,也很想沖上去問問父親,二人為何會吵架,會爭辯……
可他瞧著憤怒的武元君,終究是沒敢上前。
不多時,母親尋到此處,揪著他的耳朵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