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殘畫
他這副祭酒雖然在大玄廟堂中也算得從四品,不小的官職,可崇學署中除去那位大祭酒外,副祭酒雜七雜八得多達二十人,例如管取締,管書籍,管供香,管文廟等等。
而賀槿就負責文廟中的大小事宜,手底下也有七八個文廟香官,可歷來在文人眼中,雖然供奉的塑像相同,但只有上庸學宮中的那座文廟才算得正統,崇學署里的文廟不過是東施效顰,因此賀槿這文廟祭酒算是崇學署里的一份閑職。
最令他失望的則是供奉,雖然從四品的一年俸祿都相差無幾,但其他祭酒們多少都能撈些偏門和油水,就他落拓,守著不大不小的文廟,一天到晚都難見幾個香客,有時手下香官們掃灑不仔細了,還要被祭酒數落上幾句。
一想到年關將至,賀槿就不禁愁眉苦臉,他拍了拍賀小涼的肩膀道。
“行了,你可別打趣我了,我這管崇學署文廟的祭酒哪里能和那上庸學宮的文廟祭酒相提并論,一年來真正入袖的銀兩怕是還沒有你這首輔府的代筆官多。”
賀小涼挑了挑眉,避開了俸祿和油水的話題,繼而問起賀槿正事來。
“先不提這個了,我記得姜大人不是讓你今日去光宅坊的青蓮居里請玄青居士入廟堂諫言的嗎?此事如何了。”
賀槿從袖中取出了那張氤氳著油墨香氣的書信道。
“玄青居士不曾請到,但用畫圣吳道玄的真跡換來了黃金百兩和這封李玄青親筆的諫言書。”
聞言,賀小涼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道。
“黃金百兩?我原本以為玄青居士那般灑脫的文人豪客向來不留隔夜財,那怎么不見黃金呢,難道賀大祭酒手頭拘束,吞了不成?”
賀槿用手中的書信敲了敲賀小涼的額頭。
“怎敢胡言亂語,這話可亂說不得,那百金我可不敢替姜大人代收,只是讓玄青居士日后親自交給姜大人便是,但我怎么想還是覺得虧了,那可是吳道玄的真跡,姜大人就這般拱手送給了這位素昧平生的李玄青。”
說到有關這副吳道玄的真跡《龍王川江水》,賀小涼卻仿佛知道什么內幕一般,捂嘴笑道。
“說虧也不虧,那副吳道玄的真跡其實真假參半。”
聽到這事情,賀槿眉頭微微上挑,連忙追問道。
“還有這樣的事情?為何是真假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