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奕話
“這玉京城里真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圣人。”
李觀棋微微一笑,繼而道出了幾個名號。
“玉京崇學署祭酒之子,李觀隱;雍州陳家的陳辭秋;青州蘭亭黎云柬;玉京程閣趙無上;我故人之后,青州霧陵蘇清淵;玉京首輔之女,姜紙煙,這些人皆可擔當上庸學士,當然,還有玄禎殿下。”
李鎮聽了半晌,這才聽到了太孫,卻還是在末尾提及,他不禁又敲了敲棋案,詢問起李觀棋道。
“玄禎這小子到底有沒有成為學士的本事?你觀棋先生可不要因為我的面子,而特地給他個上庸學士的名號,那我寧可讓他不拜學宮。”
聞言,李觀棋卻只是擺了擺手。
“圣人多慮了,玄禎殿下的才學在玉京城中眾人皆知,雖然是以李浮生作為代名掩人耳目,但那兩本書值得那位商伯公親自提筆,就可見一斑了,商隱可與我一樣是當年的陽門七子,這還不夠嗎?況且,我并沒有讓殿下直接參與初試,而是讓他與尋常考生一樣,從文試六科開始考,如若殿下不曾考過,學宮自然也就不會收他,更不用提什么學士之位了?!?br/>
李觀棋口中的陽門,是前朝文圣的門第,而那文圣人有七位關門弟子,被尊為陽門七賢,其中李觀棋就是文圣首徒,也是當今麟功一朝公認有望成圣的文人。
李鎮點了點頭。
“你若是這么說,那我確實是該放心了,剛剛你所說的那些年青文人,我多少也有所耳聞,不過你那故人之后的蘇清淵,聽來倒是有那么一些陌生,就是那日與玄禎一同離開紅爐雅集的年青書生?”
“圣人耳目說是通天也不為過,連這都知道?!?br/>
李觀棋不予置否,這玉京神道的大小諸神遍地,而神道又受制于監天司和圣人,故而這玉京城不論發生何時,李鎮自然都會知曉。
“確實就是那人,蘇清淵的父親是青州霧陵白鶴觀的觀主,與我是舊友,只是白鶴觀的傳承凋敝,到了他們父子這一代,就只剩他們兩人了,后來蘇清淵之父臨終前寫了一封青蚨信到上庸學宮,希望我能夠收下其子,哪怕是在學宮當個書童也好,所以我才喚其來了京城,沒想到這年青人竟然有如此才學,足可擔當學士,只是………”
聽到這里的李鎮皺了皺眉。
“只是什么?”
李觀棋端起茶盞,剛準備抿一口茶湯時卻又放了下來。
“只是清淵這孩子和他父親太過相像,太有風骨之人往往不得別人喜愛,那日的紅爐雅集里,諸多文人寫的詩都極為應景,獨獨他寫了一篇鬼詩,上篇盡諷朱門酒肉,下篇直繪災荒變相,尤其是那后四句,看的叫人心悸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