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叟見紀然如此，發起了脾氣，“小然，事關你的前途，切忌感情用事！你知道聞老現在的身體狀況，我說句烏鴉嘴的話，他離開之后，你很可能面臨畢不了業，拿不到博士學位證書，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龍叟也是真的關心紀然的，生怕她感情用事，行差踏錯。

    聞老的身體狀況，不用龍叟說，紀然也清楚。

    畢竟他一直在瓏山別墅住著，家里的家庭醫生時刻都在關注著他的情況。

    紀然點了點頭道：“這樣的情況之前有過先例，博導身故之后，博士生只要完成既定課題，并且拿到國際認可的實力獎項，一樣可以順利拿到學位。”

    “是有這樣的先例，但是那意味著你要吃更多苦頭，現在我和顧老都愿意收你做學生，我們兩人，你隨便拜入誰的門下，都不會在未來面臨那樣的困境。小然，你最好考慮清楚。”

    龍叟的話并沒有讓紀然動搖，卻讓聞彥青的態度產生了搖擺，“然然，你對我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我聞彥青已經當你是我的學生了。但是龍叟雖然人是個混蛋，但是他說的話沒有錯，你選擇他們，未來的路會更加平順。”

    “老師，我已經考慮好了，選擇您做我的老師，是我的心意。”紀然只想跟隨自己的本心。

    雖然另外兩位對她也有過恩惠，但是對于授業師恩而言，另外兩位的她可以給予相應回報，但是師恩如泰山重若千鈞，她若是這個時候見風使舵，見著別人給的好處，就趕緊投入別人門下，那她不就成了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了？

    所以不管他們再說什么，紀然也已經定了主意，她的老師就是聞彥青，決定好的事情，不會再變。

    見紀然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態度，最終龍叟和顧三思妥協了。

    他們從椅子上起身，雖然很無奈，但是也只能選擇尊重了，“然然，彥青現在的身體狀況可能幫不了你太多了，若是以后學業上有任何困難，可以再來找我們。”

    雖說很遺憾，但是他們還是愿意繼續幫助紀然，即便沒有師生的緣分。

    紀然點頭表達感謝，然后親自送兩位出了門。

    回來之后，看聞老瞧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紀然打趣他道：“老師，您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怪嚇人的。”

    畢竟紀然都已經習慣了聞彥青看自己的時候一副挑剔又嫌棄的眼神，現在一副看到她就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她瘆得慌。

    “然然，老師輸了一輩子，到死了，卻還贏下了你這個學生，算是無憾了！”聞彥青說著抹了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