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要啥有啥的大少爺會認真追愛？笑死個人，玩玩而已的，迦妮別信他！”

“氣死，他是咱京圈太子爺啊！要顏有顏要錢有錢，就為了個富家千金這樣作賤自己？同為世家子弟，我都替他丟臉。好氣好氣。”

“遲校草沒想到踢鐵板了吧？哈哈哈，看他吃癟好開心！”

“就我一個人擔心遲大校草有沒有被踢斷腿嗎？來個懂行的，快快具體分析分析啊！”

“………”

遲域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樣的話傷不到他強大的內核，他出身頂級世家，表面阿諛奉承和背地里尖酸刻薄的話他從小聽到大，早就練出超強的承受能力。

但這時，他的心臟卻越來越痛。

只因他代入蘇迦妮，想到她曾經在比這更惡毒百倍的流言蜚語中堅持下來，堅持追他，堅持嫁給他。

而他那時，只看到她的勇敢。

只欣賞她的堅韌。

她披荊斬棘來到他身邊，他喜歡得要死。

這時經歷了她經歷過的事，他想到她的痛。

想到他原本可以讓她不受這樣的傷痛。

是他生生讓她承受了這樣的痛。

他甚至因此心悅。

他不是人。

遲域蒼白著臉醒過來，時間匆忙來不及休整，他又慘白著臉進入驚鯢重生，經歷一次又一次求而不得。

每次醒來，他都冷靜地將數據反饋給技術總監，不斷調試和訓練邏輯模型驚鯢。

即便遲域臉部表情管理得很好，但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卻無法遮掩，任誰都能看出他處在崩潰的邊緣。

“遲總，要不換個人來測試？”

遲域搖頭。

他堅持自己來。

他越來越沉默，人形憔悴，神色也越來越糟糕。

江特助獎金堆積到手軟，心也軟了，掂量著手里的資產，即便丟了工作也足夠養活自己。

他終于下定決心，走進病房找遲域。

“遲總，我們聊聊？”

“嗯。”

遲域扣著蘇迦妮的手，放在唇邊，他拉雜的胡須扎著她，她沒有反應。

他沒起身的意思。

江特助站在旁邊，接著說。

“遲總，我想跟您說實話，有些話可能不好聽，但也許能幫到您和小老板娘。”

“什么話？”

“雖然您如今看起來挺慘的，但看在我眼里，您完全是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