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他而言不存在遺憾，不存在彌補。

只不過蘇慕白有一點說錯了，他是深情的，比很多很多人都要深情。

蘇慕白突然的這番話，林愛有點被震驚。

她沒有想到蘇慕白突然會有這么重的情緒，沒想到蘇慕白會跟她說這番話。

眉心微微一擰，林愛說：“蘇慕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要你忘……”

林愛話還沒有說完，蘇慕白又將她打斷，接著剛才的話說：“林愛，我好歹也這個年紀了，我還沒有幼稚到接受不了現實，而且是十幾年前的現實。”

“去世的人就是去世了，這世界上也沒有誰能當誰的替身，誰也取代不了誰，誰也無法代替誰去安慰誰，你像她，只是我跟你認識的一個契機。”

“提出正式交往，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跟你這張臉完全沒有關系，是因為跟你的性格，你的堅韌，因為你對家人的愛護和付出。”

“要是你以為一張臉就能夠定義什么，我還弄不出幾張像她的臉？”

現在醫學這么發達，他想要幾個程簡沒有？憑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復刻一個從里到外和程簡一模一樣的女人，多的是女人愿意去服從。

但這是有病，他沒這個病，至少沒有這么大的病。

“……”蘇慕白這么說，林愛感覺自己被懟到了。

可是，她剛才好像什么都沒說，蘇慕白哪來的那些委屈，好像她欺負了他似的。

林愛神情漸漸緩和，甚至出現了尷尬和不好意思，隱隱還透著一絲內疚，蘇慕白又趁熱打鐵地說：“總覺得我是拿你當程簡的替身，我就問問你，和你在一起這么久，我是喊錯過一次名字，還是認錯過半次人？”

“我怎么就把你當成她的替身了？”

沒有，從來就沒有。

第一次看到林愛資料的時候，他就知道她是林愛，不是程簡。

就如他自己剛剛所說，她長得像程簡，只是他注意她，認識她的一個契機，后面的相處全憑彼此的個人魅力。

蘇慕白的連續質問，林愛的神情越來越復雜了。

沒有，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喊錯過名字，從來沒有把她認成程簡。

蘇慕白兩眼猩紅地盯著她，一時之間，林愛覺得自己好像對不住他了。

吞了口唾沫，林愛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愛氣勢弱了下去，蘇慕白的氣勢卻瞬間又漲了回來，眼著眼睛，理直氣壯地說：“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你還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還讓我難堪？”

說到這里，蘇慕白一下又委屈了：“你就這么不把我當回事？心里就一點都不顧及我？”

“……”蘇慕白的問話，林愛冤啊。

覺得自己都快冤枉死了，她怎么沒把他當回事？怎么就不顧及他了？

看著蘇慕白，林愛覺得自己平時邏輯還行的，還算會說話的人，怎么今天就被蘇慕白堵得說不出話？

蘇慕白那么多的委屈，一時半會兒的，林愛都不知道從哪安慰起了。

然而，看著蘇慕白的委屈和發紅的眼睛，林愛覺得他可憐，但又想笑。

深吸一口氣，她微微蹙著眉心說：“你還讓不讓我說話，還聽不聽我解釋了？”

林愛完放弱下去的氣勢，蘇慕白心里卻突然舒坦了。

他盯著林愛看了半晌，沒有得理不饒人的說什么，而是轉身走到落地窗那邊，背對著林愛不說話了。

蘇慕白落寞的背影，以及他剛才說的那番話，還有那根點燃抽了一口的香煙，林愛的心還是被觸動，還是有所動容了。

蘇慕白說他一直很清醒，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把她當成程簡，他說她長得相似程簡只是他們認識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