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哀求的眼神，程相最終還是順著她的意思開口了，“甜甜，我今天確實是專門來看望你的。”

甜甜睜著一雙淚眼婆娑的大眼睛看著他，“那你喜歡媽咪嗎？”

她的表情仿佛在說，如果你還敢說你喜歡“媽咪”，

那我就哭給你看。

姜寧知道現在程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但她選擇袖手旁觀。

就算她再傻，在程相送飯菜過來的時候也該明白了，是余夢和程相兩人私下聯系，商量好了讓他送午餐過來，否則余夢不會一直打掩護。

她知道自己昨天和霍羨州去民政局登記的事情余夢知道了，這才過去不到二十四小時，余夢就開始幫她物色對象，她實在不能接受。

程相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如果他惹的甜甜哭泣，姜寧一定會生氣。

但要他否認自己對姜寧的喜歡，他又做不到。

一旁的余夢臉色又難看了一分，但她還是努力安撫甜甜，“寶貝，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要知道你媽咪會一直愛著你就可以了。”

這話是對甜甜說的，可是姜寧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想到了她一個人在姜家受苦的日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是身為罪魁禍首的余夢，她在國外組建了新的家庭，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憑什么說出這句，“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要知道你媽咪會一直愛著你就可以了”？

姜寧冷聲開口，“媽，請你不要和甜甜這么說，在我心里甜甜不只是我的女兒，也是我的朋友，她有權對我的生活發表意見。”

得到聲援的甜甜立刻倒戈到姜寧這邊，一個勁的點頭，“媽媽說的對，我們是朋友，媽媽，我愛你。”

“寶寶，我也愛你。”姜寧在她的額頭親了親。

甜甜抬起頭看著她，“媽咪，你和爹地吵架了嗎，為什么他今天不來看我？”

生病的小女孩真的很敏感，姜寧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卻故意做出驚訝的樣子，“甜甜，你怎么會這么認為呢？爹地和媽咪很好，只是爹地工作比較忙，不能一直陪著你；昨晚爹地不是還送給你許多氣球嗎？”

甜甜立刻想起來了，她指著漂浮在天花板上的氣球，炫耀一般對程相說，“程相哥哥，你看，這些都是我爹地送給我，還有媽咪，你看，漂亮嗎？”

“很漂亮。”

程相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有淡淡的悲哀。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在進入這間病房的時候，就清楚的感覺到了霍羨州對甜甜的用心程度。

身為男人他太清楚了，男人并不是天生就有父愛，而且男人只會喜歡自己心愛的女人給自己生的孩子。

霍羨州對甜甜越好，說明他越是喜歡甜甜的母親。

珠玉在前，哪怕是從未在愛情上失手的程相，也不免有些沒自信。

“我爹地最喜歡我了，也最喜歡我媽咪了。”甜甜稚氣未脫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里面響起，她捧著姜寧的臉蛋問，“媽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