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西從沒有如此狼狽過。車水馬龍的街道,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打透,凌亂不整地貼在身上。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他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聽到自己恍如雷鳴的心跳。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不安和恐懼。不會是她,不可能是她。他劇烈地喘息著,嗓音干裂般的疼痛,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一個單薄纖細的身影,她孤零零地蜷縮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她最近瘦了很多,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總是黯淡無光。她一次次問他,“你到底怎樣才愿意放過我?”“不放,永遠也不會放手。”他每次都是如此果斷無情地打消她的念頭。她最后一次怎么說的?“假如我死了呢?”她的語氣平淡無波,卻也是心如死灰。假如我死了呢?這聲音在他耳朵里像是該死的魔咒一樣盤桓不去,他攥緊拳頭,修剪整齊的指甲都快要抓破血肉,他感受不到痛,只想快點找到她。終于——尼海漫無邊際的海邊,他看到了一個纖柔出塵的白色身影。一路的瘋狂奔跑讓他的一頭黑發已經全都被汗水浸濕,微亂地散落在額前,那雙宛如黑夜的雙眸里充斥著震驚和恐懼,“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