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到底吃虧的是和他一樣，沒有動過手腳的老師。

韓沉不知道顧主任挨個找他們談過話，還是只找了他一個人，想來是只找了他一個人。

畢竟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骨科也是要面子的。

顧主任讓他放心，這次考試絕對公平。

韓沉當(dāng)然懂點(diǎn)到為止，他想要的，就是讓成績不作數(shù)，至于其他......比如要明目張膽“平反冤屈”之類的，他沒想過，當(dāng)然，也不能想。

一個大主任都已經(jīng)做了退讓和改過，你不能還企圖讓他扇他自己一巴掌。

目的達(dá)到就行。

到此，都是韓沉料到的，畢竟全程都由他一手策劃。

然而......段峰辭去帶教......這一點(diǎn)是他沒想到的。

剛才開會，顧主任宣布，二次月考后，段峰不再擔(dān)任帶教，原因是最近脊柱病變的病人積壓，他工作量太大，沒法帶學(xué)生。

這理由，怎么聽怎么不順耳。

手術(shù)多，不正是帶學(xué)生的好機(jī)會？

然而段峰似乎去意已決，甚至連蘇佩珊都不輔導(dǎo)了，整天呆在手術(shù)室，都不出來。

為了應(yīng)對考試，蘇佩珊還跑來找徐益德蹭課。

顧主任說，后續(xù)會給蘇佩珊換新老師，然而也沒說具體什么時候。

這次月考保密，還全是實(shí)操，難度不小，蘇佩珊的考試大概率要寄。

韓沉嗅到一絲不對勁，他問：“蘇佩珊，是不是得罪段峰了？”

凌越彬一愣：“不會吧？一個小女生，能怎么得罪段峰？段峰只可能被女人拿下，怎么可能被女人得罪。”

韓沉：“我不信段峰不珍惜這次帶教機(jī)會，他選擇退出......太讓人意外。”

凌越彬回過神一想：“也是啊。這事兒，奇奇怪怪的。”

話音剛落。

“鈴鈴鈴——”

一陣手機(jī)鈴聲響起。

凌越彬摸出手機(jī)看一眼，“顧主任？”

手忙腳亂立即接通，那邊簡短講了幾句話，凌越彬這邊，“好。嗯。知道了。再見主任。”

“是讓你做蘇佩珊帶教的事？”韓沉問。

凌越彬愣住，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韓沉自信勾唇，不答反笑。

凌越彬滑動椅子，湊過來，問：“是不是顧主任提前和你說什么了？你不夠意思啊，都沒和我通通氣兒。”

韓沉：“我也是猜的。”

凌越彬怔住，“厲害。”

韓沉：“不難猜。”

整個科里，適合做帶教的年輕大夫，也就凌越彬一個人。

凌越彬興奮地搓搓手掌，“頭次做帶教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還有點(diǎn)緊張。你說......顧主任把這活兒交給我，是不是也有那么點(diǎn)看重我意思？”

雖然不忍潑冷水，但韓沉還是說：“你想多了。好事要輪到你，早就輪到你了。”

凌越彬臉色僵住，頓時笑不出來。

“你可以真實(shí)，但也別玩這么真實(shí)好么？”

韓沉悠然道：“對于領(lǐng)導(dǎo)，最好別抱太高期待，覺得他對自己有多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