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福眉頭微皺：“護國天神就不嫌棄我這個逃兵？”

    霍光注視著篝火，顯得云淡風輕：“驍武營已經盡墨，你究竟是逃兵還是幸存者，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聽趙富提到過你，我們的目標相同，都是以擊退京都叛黨為己任，既然是同路人，那就并肩作戰吧?！?br/>
    感受到霍光展現出來的豁達，楊大福心里暗暗觸動。

    正如趙富昔日所言，霍光確實不是一般人。

    他逐漸放松下來，不再糾結，扭頭看向失魂落魄的趙富。

    “當年長旗縣兵敗，我也曾與你一般，但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

    “戰場之上，死亡本就是永恒的主題，死統領，死士兵，死百姓，并無什么本質區別?！?br/>
    “想要阻止死亡，最好的辦法，就是接受死亡?！?br/>
    趙富雙手捂著腦袋，苦澀哀嘆：“將士可死，百姓不可死，此乃我等為之奮斗的目標?！?br/>
    “若百姓死光了，我們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楊大福搖了搖頭，理解趙富的執拗。

    “這些邪教徒重要，還是整個長旗縣的黎民蒼生重要？”

    “這是一個很殘酷又很冷血的抉擇，但卻偏偏要做出選擇?！?br/>
    “把你那些斗志高昂，熱血沸騰的理想，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吧，偶爾挖出來看看，提醒一下自己的使命，也就夠了?！?br/>
    楊大福是過來人，由他安撫趙富更有說服力，霍光沖楊大福點了下頭，便起身離開了。

    他不會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已經逝去的事情上。

    相較于祭奠默哀，霍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是造福那些還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