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小誠一直蹙著眉，心事重重的樣子，配上這陰雨天，氣氛格外壓抑。

    他想活躍一下氣氛，轉移小誠的注意力，“如果不去獻祭會怎樣？難道一定要給它上供？”

    小誠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讓人感到陌生，“你不會想要知道的，更不會想看到。”

    行吧行吧，這偽神帶來的恐懼比他這個真正的邪神還要重，無所謂了，反正總有一天會把它們一個一個從無限世界剔除。

    外邊的雨下得更大了，稠密的雨幕如一層看不透的濃霧，略涼的微風帶著濕意，吹在身上冰冰的，連帶著人們心情都不好了。

    好在這醫院的建筑設計不會讓人淋到雨，那兩人還在廊下等著。

    許之誠一看到小誠回來，便掙開紀殮的手朝他跑來，“小誠，你去哪了，我都等著急了。”

    他蹲下身接住小男孩兒，抱了抱，“以后不會再讓你等著了，小手怎么這么涼，要穿好衣服，再生病又該難受了。”

    他站起身脫下外套披在許之誠身上，“我和凌醫生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跟姐姐去一邊玩好不好？”

    雖然不舍得，但許之誠很聽話，乖乖點頭，主動走過去拉起白鈺澤的手，“好。”

    小誠看著他，眼中滿是不舍與掙扎，“你要乖乖聽姐姐的話，姐姐已經答應我了，我不在的時間里，她會一直陪著你。”

    原來當初小誠一定要他留下來陪他，陪的是許之誠，白鈺澤心中五味雜陳。

    可惜許之誠還小，他看不懂少年眼中那些情緒，也聽不出話語背后暗指的離別之意。

    但他能感受到，小誠走后，他有些不安地看向白鈺澤，“姐姐，小誠是不是和爸爸媽媽一樣，嫌我浪費錢，不要我了。”

    白鈺澤正心情惆悵呢，聽到這話，心里更酸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含糊其辭，“不會的，他很快就會回來，我跟你保證，我們去那邊玩。”

    他把小男孩兒帶到看不見湖面的地方，以防許之誠親眼看見小誠沉湖會情緒崩潰。

    過了許久，紀殮回來了，只有他一個人，臉色不算好，眼底透著幾分痛苦與悲涼，想必已經知道小誠的打算。

    唉，小誠那么傲慢，卻能因為許之誠下跪求他，人類的感情真是復雜又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