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石廠家屬院后面有一排平房，過去是領導住的，前兩年，砂石廠修了筒子樓，里面有廁所有廚房，領導都搬過去，所以這排屋子就還給單位。

    現在租給外來戶，家家戶戶把外面一排都圈起雞舍，小花壇也被拔掉花草種起蔬菜。

    繞進去就聞見一股家禽味兒。

    張知曉急忙捂上鼻口，把自己被這味道給熏吐了，她側身站在角落，芳芳過去看老馬怎么樣了。

    馬科長正好抱著瘤子男，瘤子男是狗蛋的幺舅，這會不停掙扎想從馬科長懷里掙脫出來。

    邊掙脫邊吼著：“我看看我們老馬家的孫侄兒怎么了？”

    一聽還是同姓人，馬科長愣了一下神，這下被馬長春給掙脫了，他跑過去反手抱住王建國，讓他和郭曉紅離婚。

    “就你還得意洋洋以為那是你孩子，其實是給你戴綠帽呢！郭曉紅和我們家狗蛋早就有了夫妻之實，她是我們老馬家的媳婦！”

    王建國被扳得喘不過氣，漲紅著臉向不遠處的張知曉求救，芳芳擔憂張知曉的肚子，出聲讓馬科長繼續上。

    剛剛拉開兩人的時候，自己的小拇指就差點折掉，馬科長不愿意，芳芳瞪著他，指著自己的肚子。

    馬科長無奈憋著氣上去拉開兩人，中途又傷著自己的小拇指，他慘叫一聲跳彈出人群幾步遠，芳芳心疼上前，后悔自己剛剛的舉動，低著頭仍由馬科長罵著。

    好在人是分開了，趁著馬長春不注意，王建國反手就給了馬長春一拳，對方應聲倒地。

    王建國撿起地上的磚頭，在眾人的尖叫聲中恢復理智，往馬長春的肩膀砸去。

    馬長春長嚎一聲，捂住肩膀猶豫要不要上前。

    戰事臨時暫停，張知曉穿過去問李秀萍：“嫂子，你沒事吧。肚子沒事？”

    她捂住李秀萍的肚子，感受到輕微涌動，心里松口氣。

    李秀萍一開始想幫忙，但發現馬長春是帶著辦事的心態來的。

    扯下門簾上的毛巾扭成一條就往王建國的脖子上套，嚇得她不敢上前拉人，只好讓周圍的鄰居去前面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