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在想，季氏已經有太多錢了，為什么還要去賺更多的錢，他們少賺些錢多陪陪我不好嗎？”

“我抱著這樣的疑問想了很久都得不到答案，等我得到答案的時候我媽已經不行了。”

在母親的病床前，他見到了曾經那個高高在上，宛如月亮女神的女人，可惜現在的她瘦成了皮包骨，臉上也不如之前的光鮮。布滿了層疊的皺紋上，凹陷的眼眶無神，眼白泛著不正常的黃。顴骨的地方凸出，鮮艷的紅唇變成了干枯的紫紅，仿佛失去了雨水滋潤的花朵。

這個是他的母親嗎？

不，不是的！

當季凌熙看見床上的女人時，第一眼就否定了自己看見的。

這個女人一定不是他的母親。

一定不是的！

她的母親高貴優雅，有著女王的氣勢和氣質，這病殃殃，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皮膚松弛無力的女人一定不是他母親。

可為什么大家進進出出的都要叫她季夫人呢？就連他父親也陪坐在女人的身旁低低的喚著她的小名，一聲聲的訴求和無聲的哀怨。

那純白成一片的天地，深深的刺痛著他的眼，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

無人的時候，他走到母親跟前想要握住她瘦弱的手。

病弱的母親像是感覺到了他的到來，睜開虛弱的眼睛。

“熙兒。”母親喚著他的名字，“今后的路上恐怕你要一個人走了，媽媽無能，沒辦法陪伴你了。”

當時季凌熙就哭了，怒罵著她說話不算話。

她說要看他上大學，娶媳婦，管理公司的。

他哽咽著質問，季氏那么有錢，為什么還要擴張？為什么還要這么的勞心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