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傷勢已經穩住，蕭楚荊滿身疲憊的離開楚王府，不過剛一出楚王府大門不遠就遇到了許久不見一身悠閑的顧懷瑾。顧懷瑾素來神出鬼沒，自他回京，除了他主動找上門的幾次，從未出現過。能在這會兒碰到倒是有些驚訝。寒暄了幾句，兩人便移駕到涵碧樓用膳。

    “今天的事，王爺怎么看？”顧懷瑾淺飲了一口杯中美酒，輕聲贊道：“都說涵碧樓的美酒佳肴京城第一，果然名不虛傳。”

    “顧兄消息果然靈通的很。”蕭楚荊贊道，顧懷瑾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而是直接問蕭楚荊的看法，說明他已經非常清楚的知道了楚王府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顧懷瑾搖了搖頭，正色看著蕭楚荊。蕭楚荊沉思片刻道：“顧兄是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什么不對么？”

    “剛才…裴沙帶著云棲公主離開了京城。”顧懷瑾道，“連給皇上辭行都沒有直接就走了。”

    蕭楚荊左手無意識的摸索著腰間的暖玉，皺眉道：“今天的事肯定是有人暗中操縱，但是…不會是裴沙。和蕭國結盟是早在他來到蕭國之前就定下的事情，不可能突然放棄。除非…發生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顧懷瑾淡笑道：“北境這幾年式微，北境王體弱多病，而且膝下除裴沙外只有幾位公主。裴沙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這幾年，北境皇權漸漸落在平南王手中。”

    “那么…和蕭國聯姻到底是北境王的意思還是平南王的意思？”蕭楚荊問道。

    顧懷瑾搖頭。

    “殺我到底是裴沙的意思還是另有他人，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裴沙似乎對此事并不知情，要不然也不會連夜趕路離開。”蕭楚荊眉頭緊鎖。

    似乎想到了什么，兩人都是一怔，若有所思的凝眸，然后交換了一個眼神。顧懷瑾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輕聲嘆道：“看來有許多事情都被我們給忽略了。這些年在外面逍遙慣了果然還是有些不習慣京城了……”蕭楚荊淡淡皺眉，“顧兄說的不錯，這幾年遠在邊關，看起來京城確實起了許多我們不知道的變化。這事兒我會讓人去查的。”

    顧懷瑾點點頭，道：“交給王爺我自然放心。正好過幾日我便要離京了京城這些事大概也插不上手了。”

    蕭楚荊一愣，“你要離開京城？回云州么？”

    顧懷瑾搖頭笑道：“不，我打算去西域走走。”

    “西域？”蕭楚荊握著酒杯，凝眉道：“你覺得西域會出事？”

    顧懷瑾嘆息，看著蕭楚荊道：“我不信你看出來，現在哪兒都可能會出事。如今你回到京都，對北境的震懾便會減少。而西域諸國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

    “顧兄覺得…西域會動手？”西域和北境是蕭國最大的對手，當年，蕭楚荊之所以橫掃北境，也是為了對西域起到震懾作用。可是如今，西域已經休養生息多年，若是打起來，恐怕勝也會勝得慘烈。

    蕭楚荊皺眉又道：“而且顧兄過去也做不了什么，萬一遇到危險，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