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看看。”
前面士兵引路,周戈淵去了陸元昌所住的屋舍前。
問了一個癥狀比較輕的人,才知道前段時間御馬苑的馬開始有了馬瘟,緊跟著是人,當(dāng)時城中的疫癥嚴(yán)重缺藥的時候,御馬監(jiān)的折子遞不上去,這只不過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牧馬場。
而陸元昌不受攝政王待見,他的折子,連內(nèi)閣都沒看,便擱置到了一旁。.
無醫(yī)無藥的情況下,長安城還封城了,御馬苑這些人便只能等死。
周戈淵讓人回去通知醫(yī)士過來,將患病還未亡故的人抬了出來。
亡故的人抬到提前挖好的大坑里,倒上火油,準(zhǔn)備焚燒。
御馬苑的疫癥比長安城的嚴(yán)重許多,不能由著這里擴散出去。
等著陸元昌被抬出來的時候,周戈淵看著他面容枯槁,憔悴蠟黃的神色,淡淡的說道:
“丟到那邊坑里。”
抬病患的士兵以為王爺不知道,提醒道:
“王爺,陸大人還活著。”
只見周戈淵狹眸冷峻,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道:
“陸元昌在得知御馬苑染了瘟疫后,知情不報,故意將馬糞和腐尸污染了龍渠,謀害陛下和皇室眾人,令瘟疫蔓延擴散,誅三族。”
此時眾人心中一驚,看了一眼掙扎欲起來的陸元昌。
原來這一切,都是陸元昌在背后搗鬼!
所有人都被這場瘟疫折騰的不輕,好不容易長安城中止住了,龍渠被污染,皇城再起瘟疫,眾人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周戈淵......你奪我兒,奪我......”陸元昌虛弱的話還未說出口,周戈淵踢起腳邊石子,精準(zhǔn)的直擊他的門面,將他一嘴門牙打落。
“傳本王令,護(hù)國夫人為國為民勞力勞心,謝家在去年黨項作亂和這次瘟疫中,捐錢捐糧捐藥,有功于社稷,免其妻族株連。陸元昌品性卑劣不堪,如今犯下彌天大罪,本王代陛下擬旨,令護(hù)國夫人與其和離,男死女嫁,兩不相干。”
陸元昌嘴里嗚嗚的想說什么,只是滿嘴的血,被人抬下去,扔到了馬場的坑里,澆上了火油。
而此時陸修齊跪地,口中請罪。
周戈淵居高臨下的看了陸修齊一眼,好一會才道:
“陸卿對朝廷忠心,社稷助益,免其罪責(zé),繼續(xù)為朝廷效力,只是陸家這宗廟祠堂卻是不得再建。”
“臣......領(lǐng)旨,謝恩。”陸修齊依舊伏地不起。
周戈淵轉(zhuǎn)身看向了那邊坑里的陸元昌,隨著一把火的點燃,陸元昌瞪大雙眼,看著火苗迅速吞噬了一切。
他翻騰著,打滾著,更試圖想要從坑里面爬出來。
他厲聲嘶吼,口齒不清的咒罵,最終在烈火中,再不動彈......
火光染紅了半邊天,天黑時,今春的第一場雨落下。
御馬苑這邊瘟疫嚴(yán)重,是皇城瘟疫的源頭,周戈淵親自在此處指揮,將生病的挖了深坑掩埋,生病的人全部就地醫(yī)治,處理好這一切,回到皇城時,已經(jīng)是天將亮?xí)r分了。
他先去小皇帝的宮里看了看,小皇帝還在高燒著,秦宛音衣不解帶的在旁邊守著,周戈淵問了問太醫(yī)小皇帝的情況,才知道小皇帝這一晚上一直在反反復(fù)復(fù)的燒著。
陸元昌跟御醫(yī)說起了是龍渠水源污染的原因,御醫(yī)又加了一味藥,不知效果如何,只能先喂陛下吃了。
周戈淵離開小皇帝的寢殿,剛要回勤政殿歇著的時候,聽內(nèi)官說昨日白天長風(fēng)有急事來尋他,周戈淵心中一驚,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