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要奴婢們伺候？”

    溫泉前，宮女們捧著衣裳恭敬地問。

    柳長安粉面桃花，連連推辭，“不敢勞煩姐姐們，我一個(gè)人就成了。”

    “姑娘需要時(shí)，我們就在外頭，叫一聲就行了。”宮女們沒勉強(qiáng)，和善著告退了。

    柳長安坐進(jìn)溫泉里，滾燙的泉水燙貼著她的皮膚，安撫著她受到驚嚇的心，她很想多泡一會(huì)兒，然想想這里是太子別莊，不好放縱。

    匆匆洗漱完了，遺憾地?fù)Q上新衣，正準(zhǔn)備去覲見太子爺呢。

    老相識(shí)劉嬤嬤來了。

    “姑娘，太子爺說你受傷了，讓老奴給你上些藥。”

    柳長安摸爬滾打，又砸雞蛋筐又薅莊稼的，身上難免擦傷。

    手心也勒出血了，如今熱水一泡，又癢又疼。

    她乖乖坐溫泉旁的石凳里，攤開掌心，讓劉嬤嬤替她抹藥，偶爾疼了也不嚷，僅是秀氣的蹙眉。

    聲音軟軟的，“勞煩嬤嬤跑一趟了。”

    “太辛苦嬤嬤了。”

    小小的人兒，掌心紅腫見血，膏藥一抹，蟄心般的疼，偏偏，自個(gè)兒不會(huì)叫委屈，不會(huì)哭，倒是體貼起別人來。

    劉嬤嬤有些心疼她，忍不住勸，“姑娘，別仗著年紀(jì)小，不愛惜自己，身體是你自己的，年輕時(shí)不注意，到老了要受罪的。”

    “嬤嬤，我知道了。”柳長安溫柔笑著。

    沒解釋，她很想愛惜自己，可惜，天不從人愿。

    劉嬤嬤看她的模樣，深深地嘆口氣，都是做奴婢的，誰不懂什么叫‘身不由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