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沒有自報家門的時候，沈凌音實在想不起來他是誰。

現在她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音兒，你不是說過，等我有出息了，就可以來京城向你提親嗎？”牛二激動道。

“對，我的確說過！”

咝！

牛二的嗓門大，激動起來，嗓門就更大了，兩人的對話，全都傳進了眾人的耳朵。

此起彼伏的倒抽氣的聲音不斷響起。

年長些的捂住眼睛，不住的搖頭。

當眾說這些，還要臉嗎？

年輕些的則是‘嘖嘖’稱奇，看向沈凌音的眼神也滿是鄙夷。

周有為之前還因為沈凌音被許給寒王的事，心里有些不快。

如今看到她這副模樣，那些不快立馬消失，剩下的只有厭惡。

他當日退親，果然是對的！

沈靖更是氣的臉色發青，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正要招呼府中的下人將沈凌音拉下去，卻聽沈凌音笑著說道，“我八歲那年，軍營中來了一批小屁孩，個個十來歲，負責刷馬，我記得你就是其中的一個，你們年紀小，常常偷懶，有時候還要耍脾氣，不少人都被我打過，你們不服氣，說是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我說好啊，等你們哪天出人頭地了，隨時可以來京城找我，我請你們喝酒！”

“對對對，你還記得？我以為你都忘了！”

“后來，你們開玩笑說等出人頭地了，便來沈家提親，我說等你們有本事了，倒可以考慮考慮，如今想想，真是童言無忌啊！”

“嘿嘿！”牛二不好意思的撓頭傻笑。

被沈凌音的話帶著走了。

眾人都愣了一下。

這些話是沈凌音八歲那年說的。

八歲！

許多孩子八歲還在玩泥巴呢！

說出來的話，可不就是‘童言無忌’嗎？

在座的眾人都在朝中做官，飽讀圣賢書，如今聽了沈凌音的話，皆面帶羞愧。

這么一樁孩童的玩笑事，他們居然當真了。

倒是顯得他們心思齷齪、狹隘了。

沈老夫人和梅姨娘對望了一眼，沒料到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

這個牛二，比豬還蠢。

沈凌音隨便說幾句，他就跟著走了。

氣死人。

“荷包又是怎么回事？”梅姨娘道。

牛二剛想說話，就被沈凌音搶了先，她笑道，“我的荷包，八歲那年騎馬的時候掉了，我當時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卻沒想到，竟被你小子撿了！看來，我當年打你還是打的太輕了！”

“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我若是知道，就不會跑到外祖父面前哭鼻子了，這事當時還鬧的挺大的，我叫了整整一個營的人去幫忙找，可怎么也沒找到！”

沈凌音這話的意思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