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人沒有出聲。

    鳳眠也沒有開口，這樣的沉默持續了許久，眼瞧著他們就要到達鬼域了，鳳眠才再次出聲，她說，“我知道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里或許還沒有辦法那么快地轉換過來，但是你既然知道了自己曾經是什么來歷，其實也算是了了你一樁心事。”

    “接下來你不用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去努力修煉才能夠找回自己的過去，因為你已經知道了你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接下來你變強，只是為了現在的自己。”

    鳳眠看著小金人，小金人的臉上是沒有什么表情的，她自然不知道小金人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不過……

    “你或許是在想自己當初為什么就心甘情愿地為鬼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明明赴死之前你是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么，你會死，就算是機緣巧合活下來，也會成為這樣的小金人，明明不去做才是最好的。”

    “但是……”

    鳳眠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唇角微微翹了翹。

    她看到小金人動了一下。

    幾秒鐘之后，鳳眠接著道，“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一定是要有人去做的，當初的你既然愿意去做這件事情，那么就說明你有讓你這么做的原因，有一個原因，讓你能夠付出生命去做。”

    說話間，鳳眠微微笑了一下，“其實有些時候，我很羨慕你們這些心里面有真正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那你要是有這樣的事情，你會這么做嗎？”

    小金人終于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鳳眠眉毛微微上揚，“我當然不會，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我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生命。”

    她淡淡地道，“誰也不行。”

    從她在這具身體里面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是那個為了家族什么都愿意去做，什么都愿意犧牲的鳳家家主了。

    這一世她為自己而活，更重要的是，她的確覺得沒有什么，能夠讓她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她只想自己能夠好好活著。

    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