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祝書瑤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入張氏的心中。她的話語，就像是冰冷的劍，讓張氏無處可逃。張氏的聲音逐漸低沉，解釋的話語在祝書瑤的眼中顯得如此空洞和無力。

    祝書瑤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寒意，她靜靜地凝視著張氏，嘴角微翹，露出一抹帶著譏諷意味的笑意，聲音冷淡，仿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這就是我的好母親啊……”她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充滿了無盡的嘲諷和失望。

    “引誘文王，婚前失貞，未婚懷孕，私自動用先夫人的嫁妝。這些令人震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若是放在其他府上，怕是連想都不敢想。可在我身上，它們卻如同家常便飯，一件件都是你親手教導的。這些事情，不管哪一件單獨拿出來，都是足以被人戳脊梁骨，在背后指指點點一輩子的，可我卻做全做盡了。娘，你是真的疼愛我為我著想，還是利用我為了達到你的目的？”

    祝書瑤終于鼓起勇氣，問出了長久以來盤旋在心頭的問題，她的眼神中透露著難以言明的深沉。

    張氏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質問，一時語塞，眼神飄忽，不敢與祝書瑤對視。張氏被她看得心里發慌，她試圖組織語言，但嘴唇卻像被封住了一般，無法吐露出半個字。

    祝書瑤見狀，心中已有答案。她自嘲地輕笑出聲，那笑容中滿含了無盡的悲哀。她沒有再去看呆立在那里的張氏，而是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自己的煒彤院走去，心中一片混亂。

    張氏目送祝書瑤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那股難以名狀的怒火漸漸升騰。

    張氏的心中涌動著復雜的情緒。她想起這些年來對祝書瑤的悉心教導，想起她為了將女兒培養成一個能夠嫁入豪門的大家閨秀所付出的艱辛。然而，現在這一切似乎都要化為泡影，祝書瑤的冷漠與自私讓她感到無比的失望。

    “這死妮子，莫非真以為攀上王府這高枝，便能忘卻生養之恩，就能不管自己的娘了嗎？女兒終究是靠不住的，哪里比得上兒子貼心！”

    蘇璟雯隨著父親蘇崢踏入自家府邸的那一刻，臉色就如同烏云密布的天空，噘著嘴，滿臉的不悅與固執。她拉著一張小臉，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一個公道。她腳步匆匆，直接奔進父親的書房，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把外面的仆人們都嚇得不輕。

    書房內，蘇璟雯雙手叉腰，氣呼呼地瞪著自己的父親，那雙明亮的眼睛里充滿了堅定與執拗。

    “父親，我不管！我就要嫁給文王殿下，除了文王我誰也不嫁！”她撒嬌地嚷嚷著。

    都察院左都使蘇崢看著女兒那耍小性子的模樣，心中一陣無奈。他知道，這個女兒從小便被他寵愛得有些過頭了。自從夫人去世后，他便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女兒身上，幾乎是有求必應，無論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會盡力滿足。這也讓蘇璟雯養成了一種固執己見的性格，一旦決定了什么，就難以改變。

    自幼時陪父親參加宮宴，楚文軒那挺拔的身影和溫文爾雅的笑容，就如同一顆種子，深深扎根在她的心底。她日日夜夜念叨著要嫁給楚文軒。歲月流轉，她的心事如同瓶中水，日積月累，只增不減然而。蘇崢心中明白，楚文軒的正妻之位早已在先皇在位時便塵埃落定。他怎能忍心讓自己的掌上明珠去為人側室，低人一等呢？每當女兒提起此事，他總是避而不談。

    可昨夜宮宴上發生的事情，讓蘇崢首次深入思索了此事。祝氏家族已然凋零，朝中亦無族人立足之地，復興之路如同登天之難。楚文軒身為皇上的嫡子，日后皇位繼承的可能性極大，他絕不可能娶一位無依無靠的女子為正妃，更不可能讓這樣的女子日后坐上皇后的寶座。

    那么，這是否意味著自己的女兒還有機會呢？蘇崢心中暗自思忖。若蘇家日后能出一位皇后，也未嘗不可。

    “雯兒，你想好了？”蘇崢正色問道。

    蘇璟雯被父親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愣神。在她的記憶中，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父親總是置若罔聞。今天的這一幕，讓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然而，蘇璟雯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毫不猶豫地表達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