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祝卿安情況嚴重
如今的天下,已不再是那個風雨飄搖、人心思變的亂世。楚皇的統治深得民心,國家的繁榮與穩定已是不爭的事實。即便有人仍心存前朝之念,也不愿為了那縹緲的復朝夢,去破壞眼前這難得的安寧。
前世謝景庭與劉孝松私下里也尋過不少前朝的舊臣以及太子的舊部,對于謝景庭這太子唯一血脈的存活感慨不已,但是讓一起共謀大業,大部分人卻婉言謝絕。有些人年事已高,如今子孫滿堂,享受著天倫之樂,對于曾經的紛爭與權謀早已心灰意冷。他們滿足于現狀,不愿再被卷入波譎云詭的朝政之中。有些人也都逝世,后輩們卻對前朝沒有多大的感情,也不愿趟這趟洪水。劉孝松與謝景庭的復朝之志,似乎變得遙不可及。
復朝之路,何其艱難,其中的坎坷與波折,唯有謝景庭一人能深切體會。他雖身處寧靜之地,但內心卻如同翻涌的海浪,久久無法平靜。
在前世,謝景庭曾力勸劉孝松,阻止他與匈奴和寒山族結盟。這一世因為謝景庭的原因,卻意外地推動了劉孝松的步伐,使得局勢急劇升溫。如今,這已不再是前世那般的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了,而是一場涉及兩國利益的戰爭,無數百姓將因此流離失所,生活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謝景庭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他深知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更是讓祝卿安也無妄受災,他如今還尋不到任何解毒的法子。
謝景庭靜靜地站在夜色中,如同一座孤獨的雕塑,一動不動。他的目光如寒星般閃爍,穿透那濃重的黑暗,月光灑在他堅毅的側臉上,留下一道銀色的光影,更顯得他神情冷峻。他就這樣站在那里,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曙光初現,謝景庭才緩緩收回目光,才緩緩返回都督府。
管家老伯見到謝景庭的身影,他的步伐雖然沉穩,但卻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猶豫片刻迎了上去:“主子,明日便是文王大婚之日,需要準備什么樣的賀禮,老奴著人去備。文王妃那邊……可要替惠安縣主也準備上一份?”
謝景庭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而堅定:“一切按舊例準備即可,文王妃那邊,不必特別理會。明日若本督空閑,自會親自前往祝賀。你先退下吧。”
管家老伯不再多言,躬身退了下去。謝景庭轉身走向自己的院子,每一步都顯得那么沉重。夜里的寒風仿佛還在他身上徘徊,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茍棟熙此刻正坐在榻邊,專注地為祝卿安把脈。祝卿安躺在床上,她的臉色蒼白,眉宇間帶著幾分痛苦,幾處穴位被極細的銀針穩穩地扎著。
“這毒性……似乎起了些變化。”茍棟熙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他再次屏息凝神全神貫注的探查著祝卿安的脈搏。
晨起,玉棋急匆匆地跑到茍棟熙那小院兒里,一把拉住還未完全清醒,衣衫不整的茍棟熙急切地向外走。
待茍棟熙被拉扯到此處時,便知道為何玉棋會那般心急如焚了。
祝卿安躺在榻上,不見任何蘇醒的跡象,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如同雪山頂上的寒霜,令人心悸。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渾身發顫不止,渾身冰冷,仿佛被嚴冬的寒風穿透,令人無法接近。
茍棟熙見狀,心中焦急萬分,他急忙轉身,對著一直守在院外的肖云諫吩咐道:“快去我的院子里將藥箱拿來,要快!”說完,他迅速轉身回到內室,手中緊握著一個瓷白的瓶子。他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小心翼翼地放入祝卿安的口中。
藥丸入口后,沒過多久,祝卿安身體的顫抖便漸漸停了下來。然而,她的身體依舊冰冷如霜,仿佛置身于寒冬之中。
謝景庭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肖云諫將藥箱拿來之后,茍棟熙為祝卿安施針摸脈。
謝景庭聞言的心猛地一沉,他急忙上前,緊張地問道:“阿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