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還是那么沖動，你是常委，是縣里的主要領(lǐng)導(dǎo)，你的一舉一動縣里干部、廣大群眾都盯著吶！”

“高書記，我接手公安局，財政局沒有撥付一分的經(jīng)費，還是我拔槍，孔方在小金庫里偷偷給我了二十萬，二十萬對于一個幾百人的局委，杯水車薪，他卜高升是不想讓我在公安局干，想擠兌走走。”

“以前為什么不匯報？”

“你是縣委書記，財政是政府的事，我不想把矛盾推給你，在書記縣長中間制造矛盾。”

“在常委會上大放厥詞，怒對上級，這是不成熟的表現(xiàn)，政治上不成熟，行為欠妥，常委會上的不愉快很快會在群眾中傳開，影響東陵縣委政府的威信。”

“都是卜高升逼我的。高書記，有句話我不應(yīng)該說，你對卜高升太放任了，他把控著財政，財政局相當(dāng)于他家的小金庫。不知道進來了什么企業(yè)，要大量的返稅，這些企業(yè)，沒有大的基礎(chǔ)投資，玩的是白手套，等卜高升調(diào)離東陵，他們卷吧卷吧就走了。給東陵帶來不了一點經(jīng)濟效益和社會效益。

那個水利項目是我無意聽說的，你應(yīng)該去看看，咨詢一下專家，如果在上游攔洪，形成堰塞湖，水閘質(zhì)量不過關(guān)，會是下游群眾頭上的噩夢。”

“臻河前年發(fā)水，給群眾確實造成了很大損害。”

“高書記，前年臻河發(fā)水的時候，我正干著九嶺的河道管理所長，河堤決口的真正原因錢四毛等在那里非法采砂，堤壁單薄，形成管涌造成的，去年省里撥了專項資金加固過，真要治理臻河，應(yīng)該進一步排查，加固河堤。在上游建壩，是人為在自己頭頂放一顆炸彈。”

“建水閘是政府的事，有水利局局長，有分管副縣長，你這個政法委書記不要操心了。這兩天你單獨見見卜縣長，解釋一下，不要讓他對你成見太深，我不可能一直在東陵，也不可能一直罩著你。你要想到，我走了，你和卜縣長怎樣搭班子？”

“高書記，你要是調(diào)離了東陵，我也申請調(diào)離，反正我不會在卜高升手下干活，這個人太陰。關(guān)于資金的問題，我找過卜高升，提了一提茶葉，卜高升把茶葉給扔到樓道里了。”

高穎苦笑一下：“咱們只是工作關(guān)系，同志關(guān)系，沒有不散的宴席，你要成熟起來，學(xué)會和不同領(lǐng)導(dǎo)打交道。”

“什么叫成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圓滑世故，唯上唯權(quán)，就是不唯下不惟實。要是這樣，我寧愿一輩子不成熟。”

高穎搖搖頭：“你啊！”

······

第二天下午，林曉接到鄧金才的電話，寒暄幾句后鄧金才說：“曉啊，能不能來家里吃頓飯，我知道你記恨鄧家，但是咱們爺倆之間沒有任何過節(jié)，怪只怪我沒有教出來一個好女兒。你放心，沒有其他人在場，不說家事，商會有點事情想給你說一下，你看方便不？”

林曉猶豫一下，從九嶺回來以后，鄧家?guī)状握堊约撼燥垼謺远季芙^了，這一次鄧金才說的懇切。只要不說家事，去一趟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