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語氣涼薄又殘忍,“你把這份口供拿回去,她就再也沒法和你爭了。”姜穗寧抿著唇,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她把口供推回商渡面前,“算我欠你個人情,你能不能把這件事掩下去,就當她從沒去過?”商渡似乎有些詫異,挑了下眉,“你干嘛這么好心?”姜穗寧低低道:“這事一旦鬧開,會出人命的。”最近她已經聽說有好幾家夫人突然“病逝”的了。這世道已經對女子有太多苛責,白氏求子心切,歸根結底還不是為了延續韓延柏的香火?她就算真生了兒子,也姓韓不姓白啊。姜穗寧想起自己的前世,因為被韓延青冷落,因為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哪怕后來她順利當上了侯夫人,也沒少被人在背后說三道四。不能生,是這個世道施加給女人最大的罪過。可女人的價值難道僅僅只有生孩子嗎?“她是受害者,我不該用這種方式傷害她。”姜穗寧已經下定決心,要為白氏保守這個秘密。商渡沉吟不語,看向她的目光帶了幾分異樣的光彩。他突然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姜穗寧立馬搖頭,“沒有啊,你明明是為我考慮,人之常情嘛。再說朝堂上那些大人們攻擊政敵的手段,可比這個兇殘多了。”她只是覺得自己跟白氏無冤無仇的,犯不著下手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