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乾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妄誕境界,滿腦子里面浮現的,竟都是十七的身影。 小小的蜷縮在墻角的,戴著面具的十七。 勇敢的守護在他身前的十七。 回到小山村,除去面具后,與村民們嬉笑打鬧的十七…… 一顰一笑,歷歷在目。 是啊,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這個世界上,最最在乎他,把他揉進骨血里守護的,曾經只有兩個。 一個是母親,已經去世多年。 一個是十七,也已經離開他多年。 柳君乾不由地回憶起,阿嫲是從哪一年開始把藥丸和香料帶回來的? 是在十七離開的第二年初冬。 他記得很清楚,他差點死在了十七離開的第一年的冬天。 那年冬天并不是很冷,長白山的第一場雪比往年遲了有一周時間。 但第一場雪落下來之后,他就開始犯病了。 反反復復的心悸讓他根本睡不好一個安穩覺。 每每深夜中驚醒,心口噗通噗通跳得他自己都能聽到。 他無數次捂著心口,迷迷糊糊地沖著房間角落里喊著“十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