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歇斯底里地叫著,一串火舌高高燎起,她的羽毛被燒傷大半,一只翅膀耷拉了下來,撕裂的關節處鮮血汩汩地往下落。 我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在往外流,我聽到自己沙啞虛弱的聲音在說:“蹊鷂,別犯傻,回去。” “不要,阿梔不要!” “蒼生惘惘,憑什么非得我的阿梔以身獻祭才能救?!” “他們不值得!不值得!” “……” 我的意識越來越昏沉,灼燒的疼痛也越來越模糊,我喃喃自語著:“蹊鷂,值得的……” 畫面如被亂刀穿插一般碎裂、凌亂。 光線一下子變得暗淡起來。 我看到自己手提幽冥燈,六角宮燈的底下,綴著的那只青銅鈴鐺在陰風中叮鈴作響。 周遭魑魅魍魎,鬼哭狼嚎。 遠處的半空中,一條長角的白蛇正與一條長著三個頭的黑蛇糾纏、廝殺。 血月之下,那只叫蹊鷂的大鳥翻飛,她的身邊一直守護著一只碩大的七尾白狐。 嘭。 畫面再次碎裂,整個空間變得寧靜。 空氣中彌漫著好聞的檀香味兒。 我看到自己穿著一身青灰色長袍,盤腿坐在一尊大佛之下,雙手合十,虔誠誦念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