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陸溪橋說,他審的那個犯人供出一個揚州的官員,說那官員納了一名青樓女子為妾,官員所有受賄得來的贓款都由那個小妾保管,行賄的人也會將銀票放在胭脂水粉里送給那個小妾。 而那個小妾的閨名,叫做念安。 老師的小女兒,閨名也叫念安。 當年他去教坊司尋人,被告知小師妹已經被南邊來的一個富商買走。 莫非那富商買走她之后,又將她當作禮物送給了那位官員? 若當真如此,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念安。 沈念安。 那個捂著臉像小兔子一樣逃走的女孩子,真的淪落為了別人的妾室嗎? 裴硯知嘆口氣,收起畫卷,起身去了臥房。 臥房已經被人打掃過,就連床單被褥都換了新的。 干干凈凈,空空蕩蕩,仿佛從不曾有人來過。 走了,也挺好的,起碼清靜。 他在心里默默想著,靠坐在床頭閉上眼睛。 新換的床品散發著皂角的清香,卻沒有了那股獨特的蓮花香。 他就這樣斜靠著,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夢里,女孩坐在波光粼粼的池塘邊,白如凝脂的纖纖玉足撩撥著池水,蕩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