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七章 瞞天過海
這年輕捕快的安排了。
「兄弟,誰來負責押車,用不用你親自挑一挑?」趁著手下去裝車的工夫,丹頂豹領在捕快一步半左右距離的前方,檢閱著山寨里的部分兵卒。
那年輕捕快懷中銀子已經到手,看來心思也不在誰來押車上——這兩箱東西就是丟了,也不用自己去補,再說了整個蕭山的匪徒現在都聽丹頂豹的哨子響,誰還敢來不長眼的劫他的車?于是便輕描淡寫地說道:「豹兄,這事兒全憑您做主,小弟就不亂摻和了,不過我建議您找兩個熟悉縣衙門、機靈著點兒的——別到時候在我姨夫他們面前給說漏了嘴。」
此話有理,年輕捕快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從中雁過拔毛的事兒,而丹頂豹也得穩穩當當地把本月的孝敬交到縣令手里——他可不想讓這個招風的關系戶把這事給辦砸了,搞得自己還得多賠進去不少錢——要知道,山賊這行看起來是無本萬利,但失敗一次的結果就有可能是把命給搭進去,每一筆錢都可以說是用腦袋換來的。……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從山寨到縣城,這一來一往路上再磨蹭也不過就一天半的光景,但這兩人卻把這個時間又延長了一倍。
這倆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不敢欺瞞,或者說是用了個婉轉的方式解釋道:「大哥臨走之前不是讓我們交給縣令一封信么,我們就把這封信隨著孝敬一起送過去了,但是第二天臨走之前那個捕快大哥又來找我們,讓我們再多留一天等他們拿個主意……」.
那信中內容,自然就是丹頂豹拜托縣令替他解決的「麻煩」了,看樣子姓楊的也不算不靠譜,至少拿了自己的錢就辦事——丹頂豹心中如是想著。
「那既然你們回來了,是不是也把楊縣令的主意給一起帶回來了呢?」丹頂豹問道,但接下來兩個嘍啰的回話就讓他感覺到不淡定了,甚至想破腦袋都沒想通這個行為之中究竟包含了什么意義。
二人多等了那一天的確是沒有白等,但讓他們帶回去交差的東西卻不那么尋常——那年輕捕快居然原封不動地給他們退回來了一箱銀子,但卻也只有一箱而已。
要說是兩份禮物都收下了,丹頂豹這心里也算有了個底兒,姓楊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甭管能賣多大的力氣,這筆錢肯定是物有所值;要說是兩箱子白銀全給退回來了,意思就是我幫不上你的忙,甚至有可能意味著楊縣令都開罪不起那個賀難,那丹頂豹領會這意思之后就繼續閉鎖山門耗著再說,起碼也算有個思路。
但邪門就邪門在,收一半退一半這是個什么操作?
念及此處,丹頂豹連忙問道:「你們倆就沒問問,退回來這一份是什么意思?至少也得說說是誰退回來的啊?」
嘍羅們也是誠惶誠恐:「我們倒是想問,但那個捕快大哥讓我們不該問的別亂問,把東西帶回來就行……他說您會知道什么意思的。」
「我說……該不會是姓楊的把兩箱錢全退回來了,但你們從中私吞了一箱之后回來騙我吧?要是讓我知道了……非得將你們活剮了方能解恨!」丹頂豹突然又意識到了一種可能性,綽起一把解腕尖刀在手。
「大哥!您息怒!千萬別沖動!」二人見丹頂豹震怒,當即便跪在地上磕頭:「我們哪敢啊!而且我們倆要是真有那個膽子,那干脆帶著兩箱子錢跑路不再回來不就得了?您罵我們倆蠢也就算了,可別懷疑我們蠢到這種程度啊!」
話聽到這兒,丹頂豹差點就氣背過氣去,怒道:「你們兩個飯桶在縣城里都干什么了?」
本來他也沒想打聽那么多細節,就是單純的發泄情緒罷了,但這對哼哈二將也是被罵昏了頭,囁嚅著說道:「那捕快大哥請我們逛了兩天窯子,我們倆也是盛情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