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九章 為安
“真的不需要幫忙嗎?我看你現(xiàn)在還挺缺人手的。”齊單意味深長地看著賀難,其實他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看一看賀難在離京城這么近的地方搞什么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賀難差點被別人搞成鬼。
“你很閑啊……”賀難抱著臂膀防御著齊單的試探:“上一回在閻羅王的淬石山莊,你可沒少占便宜——我們這邊勞師動眾拼命的干活,還不如你一個天天在家里躺著的吃得飽,現(xiàn)在還要來?”
“周毗之雖然替我傳了話,但其實也不過就是順路而已——閻羅王是傅子瞻的人,既然周毗之到場之前他已經(jīng)死了,那周總管好歹也得把酆山二當家?guī)Щ厝ソ徊睢V劣谯荷浆F(xiàn)在的領(lǐng)頭人方恨少雖然已經(jīng)向遲則豹表露過愿意追隨我的態(tài)度,但他有幾分真心、將來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仍舊有待考量。”齊單搖了搖頭,否認賀難給自己扣帽子的行為,不乏得了便宜賣乖之嫌:“倒是你……蕭山那一帶的流寇也就算了,如今十殿閻羅也基本上被你收編得七七八八了吧?我還想問問你呢……你這是想要干什么?也想仿效閻羅王做個十殿閻羅之首不成?”
這個問題可是敏感的不得了,不過賀難在見到齊單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盤算好了如何回答了,便嬉皮笑臉地回道:“哪能呢?你不放心方恨少,難道我就信得過這些人不成?你還真害怕我領(lǐng)著這群散兵游勇堵你家大門啊?無非就是充個人數(shù)撐個場面罷了……如果哪一天你真逼我下桌,至少我也有個退路去不是?”
“隨你便好了。”齊單聳了聳肩,反正局面現(xiàn)在仍在自己掌控之中,賀難現(xiàn)在做的事情對自己也有好處,沒有必要去刻意妨礙他。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你一下……”賀難居然罕見地使用了如此謙遜的詞匯,差點讓五皇子懷疑眼前這家伙是不是被魏潰打壞了腦子:“你對于閻羅王究竟知道多少?方恨少有沒有和你匯報過一些……秘密?”
“你是指什么?”方恨少的主動投誠自然要伴隨著投名狀,但齊單也想聽聽賀難所了解的是否與之有所偏差,雙重驗證也可以讓自己進一步確認方恨少的誠心。
“與其說閻羅王是傅子瞻的人,不如說方恨少才是替傅子瞻打理酆山事業(yè)的心腹,所以我也想確認一下接下來我說的事情會不會和天邊衛(wèi)有關(guān)……在閻羅王所筑的淬石莊的地下密室當中,豢養(yǎng)著一些……怪物。”緊接著,賀難便有選擇性地把怪物的一些特征和當時的情況給五皇子描述了一番。
“這我倒是有所耳聞……不過跟你所講的部分剛好能嵌合起來呢!”齊單笑了笑,看來這個方恨少還真是不能完全放權(quán)給他,因為他向齊單提供的部分不是怪物本身的情報,而是怪物的來源問題——兩個不同的情報提供者剛好拼出了一份完整的內(nèi)容,就連齊單也不由得覺得自己還真是幸運。
而通過交換,賀難也終于從齊單的口中得到了一個關(guān)于他猜想的、確切的答案,自然也是一番收獲。
當然,齊單從一開始就是來與賀難告別的,眼見談話的節(jié)奏逐漸在往人身攻擊和下三路開始跑,他也終于拒絕了這種節(jié)奏的肆意發(fā)展,試圖重新奪回話題的控制權(quán),也就是好好嘮嘮告別的事情:“對了,有件事我還得通知你一聲……”
“婚期已經(jīng)定下來了,就在冬月。”銀瓶乍破、鐵騎突出,齊單突然就將了賀難一軍——至少他是這么覺得的。
或許咱們的五皇子對于承諾還真是十分看重,所以他心里除了放松之外還有一種愧疚感。
“是嘛……”看上去賀難對這個爆炸性消息也并不很意外,只是雙手叉腰搖頭晃腦:“那看來你就更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還是早點回家準備準備吧,祝你新婚愉快啊!”
要說賀難有什么缺點,那就是別人一說他不愛聽的事就開始打岔,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的來分析,那就是面對自己無論如何也搞不定的問題時習慣性的逃避,你要非說他逃避解決問題吧,卻更像是逃避回答問題。
雖然齊單自認為還是挺了解賀難的,但賀難對他所展示出來的都是強硬的一面,哪怕態(tài)度恭順、語氣諂媚,實際上也是賀難換了種方式在得寸進尺而已,可如今猛地看到如此退避三舍的賀瘋子,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的反而是齊單。
“所以……我給你單獨預備一桌?”躊躇了半天,齊單最后說了這么一句話,而且他也不是在挑釁或者逼問賀難的態(tài)度,純粹就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來緩解尷尬的氛圍了。
“那還是免了吧,我可不想太招搖。”賀難撇了撇嘴:“我現(xiàn)在可是活在夾縫里,要不是你三哥鬧出來的事太大,你以為我?guī)煾笗胖愫吞爝呅l(wèi)勾勾搭搭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