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想通了?
陸昱何嘗不知,此次行動若是失敗,府中千名奴仆的性命和母親都難逃一死,可是不試試怎么知道,且眼下也輪不到他想太多。“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陸昱出門,有侍衛來稟報,“主子那位車夫該如何?”瑾瑤從宮中出來時,坐著馬車,該車夫也是宮里的人。陸昱將他一直關在府里,可這樣關下去總不是辦法。思忖片刻他道:“殺了就埋在后院,尸體不得運出。”忠伯候府。看著剛回來的云痕,傅詔忙問,“如何,可查到人去了哪兒?”云痕嘆息搖頭,“宮里也打聽了。太后現在也找人找瘋了,聽說前日晚上夫人跟太后告假,結果出去后再也沒回來。”心下焦急,他忙問那趕車的人呢?聽云痕說趕車人也失蹤了,傅詔霎時一股寒意涌上心頭,如此一來,這就不是簡單的失蹤,怕是綁架。“去調查一下她從宮里到宅子,到侯府的必經之路上,都路過哪些地方。”不知她深夜出宮是為何,但能讓她深夜出宮去的地方也只有這兩個去處。要么是想回侯府見兒子,要么是想回宅子小住一段日子。“是,屬下這就去辦!”靖王府用了藥瑾瑤身子已然大好,靖王府人來來往往仍在不斷地運什么東西,但大概能夠猜到大約是制作弓弩之類的。她看到這些侍衛在搬運棉花時,都是裝上馬車從后院運出。長久待在此處總不是辦法,想了想,她上前攔住一名侍衛。“敢問大人王爺何在?”一面和那侍衛閑聊,一面緩緩靠近侍衛背部的一摞棉花。這幾日瑾瑤在府里住得久,眾人也看出靖王對她的態度不同尋常。闔府上下對她也恭恭敬敬,有話必回。“原是如此,多謝大人了,那就不叨擾了。”說著她將事先藏在袖中的碧玉簪塞到那摞棉花內。靖王府內無兵馬,只有零星幾個侍衛。王爺若是想要起兵造反,勢必會將這些兵器運出城外,召集兵馬再攻入城內。出城一定會搜查,而搜查的人來自護城衛。這枚簪子價值不菲,若是守城的士兵搜查出來,定會將他們誤認為賊人細細盤查。若因此順藤摸瓜摸到靖王府,沒準還可將她救出去。那侍衛剛走,瑾瑤一轉身就見靖王面色冷沉站在身后。她心下咯噔,笑容僵在臉上,但轉瞬便上前攬住靖王的手臂。“我還一直在找你,原來你在這。”靖王目光晦澀,循著那侍衛片刻,轉瞬視線落在瑾瑤那張姝色嬌容的臉上。他嘴角蕩起溫潤的笑,“想通了?”瑾瑤配合地點頭,“想好了,到底是我見識短淺,不及王爺的雄心偉略。”陸昱抬手捏了下她的面頰,“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你只需安心待著,這次我一定能成。”說到一半他有些愧疚,垂下眸子低聲問,“你當真不怪我上奏蘇相的事?”瑾瑤搖頭,“父親做錯了事便該罰,王爺也不過是按章辦事無甚過錯,瑾瑤又為何要怪呢?”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陸昱心頭被暖到,忍不住將她抱在懷里。“我就知道你是通情達理的人,你放心,日后我會好好補償你們蘇家!”瑾瑤瞳孔輕晃,斂下眸子掩住情緒,意味不明地嗯了聲。上京城外。傅詔集結了大量大批兵馬,對過往的百姓一一排查。云痕厲聲,“都給我好好查,若是漏了一個,小心你們的腦袋!”守城的士兵看著一旁滿身陰寒,臉色冷冽的世子,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個個忙不迭的連連應是。盤查直至夜深均一無所獲,未有任何異常百姓。云痕此時已有了隱隱不好的預感,猶豫片刻對傅詔道,“夫人失蹤得太久,怕不是早就被人偷偷運出了城,又或者……”又或者遭遇了不測,這是傅詔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下頜緊繃,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給我查,夫人現在是太后的女官,什么人敢要她的命!”云痕一個激靈忙應了是。出城的人已漸少,查了這么多都一無所獲,云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一旁的傅詔卻目光爍爍,死死盯著城門,一刻不松懈。恰時迎面一排人馬,由遠及近而來。這么晚還出城,云痕立馬打起了精神上前攔人,走近了,看到竟是一群運棉花的。他掃了一眼,厲聲命令,“卸貨,查驗!”幾個仆人打扮的男子面面相覷,躊躇片刻將馬車上的棉花卸下。他們只是運棉花,里面也沒有藏任何東西,幾人表情閑適,無任何緊張。守城的士兵拿著長劍,不斷地戳車上的棉花,忽然只聽咣當一聲。有堅韌的物體和劍刃碰撞的聲音。幾個奴仆詫異,就看到官兵長臂往里一伸,一只翠綠的簪子出現在他們眼前。不等士兵詢問,傅詔眸光一亮,直接上前搶了過來。這簪子他認得,是那年他用傳家翡翠專門為瑾瑤打造的碧玉簪。傅詔一把扯住領頭那奴仆的衣領,眼神陰鷙,“人在哪兒?人在哪兒!”那人嚇得哆嗦,腿下發軟。“大人說什么呢?什么人,小的。小的不知道啊!”云痕斥道:“這是我家夫人隨身攜帶之物,還不從實招來!”那人意會,說的是府里面的那位。這個女人竟在他們的貨物里藏了信物,可眼下便是被查出,他們也不能說。說出來靖王不會饒過他們,若不說,也免不了受刑罰。他很快穩住心神,對身后幾個奴仆使了個眼色。霎時間,幾人幾乎在同一時刻,狠狠咬了一下槽牙。只見那幾個奴仆頓時翻了白眼,口吐白沫,臉色泛青,嘴唇泛紫。